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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像极了在银行门口蹲守踩点儿的一职业劫匪,怀里揣一把54,极有耐性,一动不动,静待着猎物……
邵钧挑眉盯着黑布鞋,研究了半天,有意思……
他从管教的小灶里盛了半汤半稀的一勺肉烧冬瓜,扣了俩大馒头,递给这人。
“你的。”邵钧说。
罗强没动,但是眼皮抬了抬,扫了一眼邵钧,明显很意外。
邵钧维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歪着头:“他们针对你,你自己清楚为啥。”
罗强没吭声儿,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忒么的,也饿着呢。
邵钧说:“早知道有今天,迟早要认罪伏法,当初干嘛干那种不地道的事儿?……那就不是爷们儿干的事儿,让人瞧不起。以后给咱戳起来,好好学习,努力改造,活得像个人样儿。”
“我是五六七八班的管教。以后再碰上事儿,跟我说。如果想说话,想找人谈,骨头缝儿里痒痒,或者思想上有疙瘩,直接找我谈!”
邵钧给新犯人一口饭吃,可绝对不是同情,怜悯,或者大发善心。
做管教的,就等于是养牲口的;圈里养了一大群各色各样的牲口,品种也没的挑了,赶上啥是啥,赶上大熊猫就是大熊猫,赶上草泥马就是草泥马。但是喂牲口是职责所在,三爷领这份工资的。
罗强蘸着冬瓜汤,三口两口啃完了俩大馒头——大号的那种,一个四两!
邵钧嘴巴叨叨地说个不停。
罗强抹了抹嘴唇上的菜汤,眼皮都没抬,跟面前的吧的吧批评教育他的邵钧哼道:“再给来俩。”
邵钧:“……”
罗强抬眼,用下巴示意:“馒头。”
邵钧:“……”
罗强嘴角甩出一丝轻蔑:“就你,跟他们也没区别,脑子长得就跟个馒头似的,只有瓤子,就没填馅儿。”
“还自封个‘爷’……”罗强嘴里嚼着东西,咕哝着,“你是邵三爷,老子是啥?……我看你像个‘邵三馒头’!”
就为这句话,邵钧差点儿没掏出警棍把罗强吞下去的那俩大馒头再给抠出来。
姥姥的。
你馒头!
你才是馒头呢!
……
9、他不像强奸犯 ...
那些日子,三监区一大队里的气氛,激流暗涌,人心浮动。
这么一个让人摸不清底细、又掐不着七寸的人,瘟神般的存在着,无处不见。一大队的这群人个个儿心浮气躁,皮松手痒,见天儿盯着七班的动静;七班那几个地头蛇,更是每日如坐针毡,每晚睡不安寝似的,晚上每人儿手里抱一枕头啃,琢磨着夜里炸出个什么动静儿。
屋里睡那么一家伙,能安生吗?
这天早上出完操,一群人脑门子蒸腾着热汗,围着宿舍楼旁的洗手池子,洗脸,擦汗。
洗手池子是水泥砌成一大长条的那种,两大排水龙头,一群人埋头洗,有打肥皂的,还有刷牙的。
罗强手里拎着搪瓷缸子,嘴里斜斜地叼个牙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