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长袖短衣薄薄一层，颜色泛旧，有地方破了洞，连补丁都没有打。

    各家各庶女的待遇都平平，明臻这样生母去世的庶女待遇会惨些，但国公府底蕴丰厚，罗氏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虽不至于让国公府八九个女孩子都和嫡女一样，却也不会让人忍饥挨饿，明臻这样的，一个月也该有一两银子的花销。

    衣服褪了大半，明臻睡梦中觉得冷，缩了缩脖子。

    罗氏往看了看，只见这孩子细白的肌肤上遍布掐痕，后腰和部都有青紫淤痕，旧伤和新伤累积，看得是经常被挨打。

    明臻的母亲是难得一见的人，说沉鱼落雁倾城倾国完全不为过，罗氏迄都记得，当初白氏被带进国公府，向她请安的那一刻，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

    罗氏心不算宽广，却很难讨厌白氏，白氏生得太，完全不似人间女子，身上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不妖不媚，冰冷持。

    罗氏见过当贵妃，京城人常说贵妃是京城最的女人，实际上，贵妃连皇后都艳压不了，更别提神仙似的白氏。

    惜红颜薄命，白氏病病歪歪，安国公看起来不喜这样的病人，带回来之后也没有太，一次也没有去白氏房中看过，后来白氏成天抑郁，生明臻就死了，安国公一把火将人尸给烧了。

    等白氏骨灰土，安国公才后知后觉的生一点点怜悯来，把明臻给了温柔贴的侧夫人连氏去养。

    以说，明臻是连氏养大的。

    罗氏一直都以为连氏为讨好安国公，会对明臻这个小丫头不错，没想到这贱妇表里不一。

    倘若是其他妾室，罗氏也不愿意多管闲事，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就过去了。

    但连氏与罗氏有仇。

    去年罗氏怀，五个月大的时候被连氏算计没了，还是一个男胎。连氏得天衣无，罗氏知晓是她所为，找不任何有力证据，只听连氏阴怪气的说风凉话。

    所以这几个月来，罗氏心里都憋着气，但安国公疼连氏，罗氏就算要发作，也只在小事上拿一，还不惩戒太重。

    心思百转千回，

    罗氏着明臻的手，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孩子已经醒了。

    明臻干净清澈的眸子盯着罗氏看。

    罗氏勉笑了笑:“阿臻呀，你醒啦？”

    明臻记得罗氏是谁，虽然不常见到罗氏，但罗氏在安国公府的存在感很。

    她细声细气的喊了一声“太太”。

    罗氏了明臻的小脸:“哎呀，真是个乖孩子。阿臻，太太问你，你在连姨娘身边开不开心？”

    明臻反应了很久，罗氏说这一段话太长，她还不完整的记来。

    罗氏见这孩子不说话，突然想起对方这是听不懂己的话，心里鄙夷着“傻子就是傻子”，但面上不显，仍旧温柔的开问:“连姨娘好不好？”

    明臻脑海里瞬间浮现某些不好的记忆。

    连氏虽然颇得安国公的喜爱，但她身子虚，寒多病，这多年膝都没有一半女。眼看着其他姨娘生了一个两个，己什都生不来，她也憋着许多气。

    明臻送到她房里养着，小丫头片子傻乎乎的，脑子又笨，五岁了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明摆着是送来给她消气的。所以平日里连氏一有不爽，就拿明臻来撒气。

    明臻疼了就哭，说不什完整的东西来，外人只当这小孩子娇纵，生性就爱哭。

    她轻轻摇了摇头。

    罗氏指着她后腰上一块淤青:“这是谁掐的？”

    明臻想了半天，嘴张了张，说不话。

    连姨娘说了，假如告诉别人，晚上会有恶鬼掐阿臻脖子。

    罗氏见这闷葫芦又不说话了，一时心窝火，却也不撬开她的嘴。

    冷静了一，罗氏慢慢消气，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