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ai死亡责任
楚燃和廖辽通话又过了很多天,一直风平浪静。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楚燃在一个午后,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楚燃在给阳台的花浇水,这不是他养的花,是上一位匆匆忙忙离开的租客留下的。
楚燃原本该这样平静,满足的又度过一个下午,直到他收到了一封信。
那封信里没写任何东西,只是一份星际报纸的剪裁。
上面大肆渲染了一位将军的雄主雌父病危的消息。
那位将军,是廖辽。
楚燃的手都僵持住了,他未曾想过,那位自己深深怨恨过,在自己心里是如此虚荣的雌父,有一天会登报讣告,病危生命将尽。
楚燃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踏上了回萨克萨拉塔的路途。
那是他回到雌父身边后,长大的故乡。
楚燃只带了一个背包,背着自己的录像机和包里收到的那幅报纸的剪裁。
他没有选择星际航程,而是坐了老旧的火车,火车开去有咯隆隆的响声。
楚燃将头倚靠在车窗,他看着车外的一片花海,那是他小时候和雌父坐过无数次火车上,看过的无数次风景。
楚燃的童年被分割为两半,一半是和雄父呆一块时,有甜甜的草莓酱味,夜晚会有小熊故事和数不清的巧妙人类童话。
另一半,是雄父去世后,被雌父带回萨克萨拉塔的日子。
虽然没了草莓酱,雌父对他也颇为冷淡,可是那时候雌父对楚燃也不能算太坏,他在萨克萨拉塔总是清晨和雌父一起坐着这样汀玲作响的火车,去另一个城镇赶着上补习课,再在夜晚,听着咯隆隆的火车声回家。
那时候,楚燃坐在雌父身边,最爱干的事就是这样往车窗外看,总能看到这样一片花海。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楚燃一下来,就有人围上来推销自己的花。
楚燃买了一束,他买了一束康乃馨。
买了康乃馨后,楚燃独自在车站竟有些踌躇,他想,雌父会不会看到自己,会想要问问自己的近况呢?
楚燃那些波澜壮阔,胆战心惊的经历,直到最后和廖辽离婚离开,廖辽是全都压下,没有公开。但是楚燃相信,如果自己的雌父去问的话,廖辽不会隐瞒不告。
楚燃这样对雌父心灰意冷,可是内心其实还是有这样的期盼。期盼他在默默关心着自己。
可是楚燃到了家门,摁响门铃后,雌父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只是问:“你买这些花干什么?浪费钱。”
楚燃默然的没有回答,他将花递到了雌父的怀里,只是轻声说:“我知道你生病了,回来探望你。”
雌父有些诧异的看了楚燃一眼,自从他和朋友合伙欺骗楚燃和廖辽结婚后,楚燃对他一直很冷漠,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轻柔的讲话了。
“你和廖辽过的怎么样?”雌父像教科书一样,问着标准的雌父应该问的问题,只是眼神冷漠,显然一点也不关心。
是真的不关心,楚燃想,他的雌父一点也不知道,也从来没想去询问过廖辽。
“还好。”楚燃只能这样回答,接着问“你的病,医生怎么说?”
雌父厌烦的摆摆手,他将那束康乃馨插入花瓶,接着坐回了楼梯口的摇椅上,往自己身上盖上了毯子。
“没事,虫哪有活一辈子的。廖辽劝我留下治疗,可是我知道这病可没得救,我不想死在医疗仓。”雌父微皱着眉,不再和楚燃说话。
而楚燃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小时候雌父就是这样,总是坐在楼梯口,那时候楼梯口没有躺椅,可是雌父还是在没有工作时候,能坐着一整天。
楚燃不再开口,他只是放下自己的东西,去了自己的房间,果然杂乱不堪,很久没有人进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