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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到我手里了。”

    “沈状元,你到时候可别哭就是了。”

    沈鸢却半晌没起身,仰面捂着眼睛,听着那脚步声气势汹汹去了。

    却是不经意间,泄露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来。

    说不清,道不明。

    第85章

    康宁城之行一定,众多事宜便也跟着紧锣密鼓地排布起来,在离开京城的前几日,沈鸢和卫瓒都在忙着进行交接。

    沈鸢在临行前,去了诏狱一次,兴许这就是最后一次核对叶书喧一案了。

    随着盛愔的尸骨以国礼落葬,旧事也渐渐传开来,昔日太子盛愔离京时,曾有百姓垂泪相送,如今听闻遭遇,便越发恨叶书喧恨得厉害。

    沈鸢将自己与安王几次对话一一复述核对,按例应当再瞧叶书喧一眼,复核是否本人。

    梁侍卫却是有些犹豫:“血气重,要不公子别看了。”

    沈鸢笑说:“我怕什么血气,你叫卫惊寒带坏了么。”

    他身子不好,一旦沾着刑求拷打之事,卫瓒便总叫他避着,如今倒好,连梁侍卫也叫他避着了。

    梁侍卫这才想起,眼前几分文弱、眉目柔和的人,是能果决一箭射杀了辛三太子的人,这才笑了笑,说:“是我多虑了。”

    沈鸢便隔着牢门瞧了一眼。

    叶书喧血葫芦似的一个人,是去皮露肉还是血染红了皮肤,已分不清楚,连带着意识似乎也混沌了,眼底已无甚光彩。

    他听闻嘉佑帝定的刑罚是凌迟,大祁已百年不曾有人光明正大经受此刑。

    甚至连叶书喧的名字,都责令史官彻彻底底抹去,在太子盛愔的传书之中,都只以叶姓贼人、罪奴相称。

    沈鸢听闻的时候,心里头便清楚,嘉佑帝应当是气愤难平,恨毒了此人,要以另一种方式,将这人彻彻底底从世间抹去。

    叶书喧越是想要人见到他,越是不再有人能见到他。

    沈鸢站在地牢门口的时候,听得那血红的人低声喃喃:“殿下,殿下。”

    梁侍卫闻声面目冷淡,几分冷色说:“拷打得久了,便神志不清了,已这般念了好几天了。”

    “也不知念给谁听。”

    也许叶书喧早就知道,那唯一无论处境,无论身份,会认真地顾念着,看着他的人是谁。

    才会在神智浑噩的那一刻呼喊那人。

    可已没什么用了。

    昔日他取代了盛愔时。他说人人想他,无人念我。

    可在他取代了盛愔的那一刻,就注定再无人看到叶书喧了。

    沈鸢看了他良久,垂下眼帘欲走。

    却忽得听见那细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叶书喧问:“他的遗骨呢。”

    沈鸢说:“已入葬了。”

    盛愔的遗骨是在安王府的一件旧书房中找到的。

    烧做了尘灰,封在白瓷坛中,静静搁置在那些书籍之后。

    听皇宫旧人说,这间书房与昔年东宫书房一模一样,那些诗词经史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已许久不曾有人,与那白瓷坛一起布满了尘埃。

    尽管在太子盛愔年少时,也曾有人捧着它们,一页一页细细研读谈论。

    东宫不曾寂寥,那些或幼稚、或激扬的话语,在树影摇曳时,一重重印在书页上。

    后来这一切,都与那间书房一起,被封在了许久之前的时光。

    叶书喧许久没说话,牢狱中有轻轻的呼吸声。

    沈鸢慢慢自狱中走了出去。

    梁侍卫面无悲悯之色,只淡淡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沈鸢出京那日,总觉着有些怏怏不乐,除了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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