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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李成绮身上的痕迹自从二人坦白心绪之后就没消去过, 往往是稍稍愈合,即再烙上新的, 少年人皮肤诚然嫩, 但也与谢明月喜欢在人身上留印子脱不开干系。

    李成绮低头看了眼自己,幸而朝服衣领很高,不然人人都能看见他脖颈上的殷红痕迹。

    御座之上的帝王,端得高高在上, 睥睨群臣,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却残存着与臣子昨夜弄得太过火留下的痕迹。

    他手指不自觉地在喉咙上蹭了一下, 目光十分不善地看向谢明月。

    明明二人是共犯, 李成绮却把原因都归结为谢太傅不贤,刻意引诱。

    李成绮扬眉,“何事?”

    谢明月低眉顺眼,“陛下身上的伤今日还没上药。”

    李成绮面无表情地问:“谢卿,这话该你来问吗?”

    始作俑者来和他说上药。

    “旁人不知道陛下受伤。”谢明月回答得有几分委屈。

    虽然谢明月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想起那天晚上两人借着擦药的名义做了什么,药擦了三遍方没有再蹭下去, 他故意板着脸, 颇有几分上辈子的冷淡与不耐, 倘若他面前的不是谢明月,见帝王隐怒, 恐怕已经跪下磕头谢罪了,“你无事可做了吗?朝廷的俸禄可不是拿来养闲人的,倘若嫌累, 不妨让贤。”

    谢明月一眼不眨地看他。

    帝王眉头微皱, 神色淡淡, 语调有种疏离高贵的冷意, 尽是天家之威严,眼尾却泛着水红,仿佛刚刚落过泪。

    李成绮看谢明月专注的神情,以为自己说的太过,咳嗽两声,正要补充两句和软点的,谢明月却开口,道:“陛下,能再训斥臣几句吗?”他问的正大光明,宛如在询问李成绮一件于国于家都大有裨益的正事。

    李成绮忍不住攥紧了手下的被褥。

    这个混账!

    谢明月目不转睛。

    李成绮往前凑了凑,二指一勾谢明月的衣领,将人带到自己眼前,他望着谢明月的眼睛,轻声道:“快滚。”

    谢明月一笑,“陛下不敬师长。”

    “孤看你要欺君罔上。”李成绮毫不客气道。

    师长什么师长?

    谢明月这不要脸的样子哪里像师长了?

    亏得当时他都被谢明月骗了,以为此人或许醉心权势,但与风月一事毫无兴趣,乃是朝中第一正经人。

    他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不敢。”谢明月想亲一下他的手指,却被李成绮拿开了,顺势往谢明月那张清丽出尘的脸上一戳。

    “朝廷不养闲人,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去看看扬州府方才送来的文书,有大事告诉禀朕,小事你且斟酌着办,”李成绮看谢明月还赖在床上,“快去。办了这么多年事还要用孤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谢明月倒没依依不舍,利落地起身过去看文书。

    李成绮没骨头似地往床上一躺,“满空来,将伤药拿过来。”

    满空来忙过去找药,摆好了送到帝王面前。

    谢明月从案上拿完文书回来,便见满空来跪在床边,手中捧着木托盘,上面各色伤药俱全,李成绮正皱着眉闻其中一瓶的味道,听到声响抬头,见谢明月尚在,难免疑惑,“先生怎么过来了?”

    谢明月温声道:“臣在陛下这看。”

    李成绮心说他俩上辈子除非病得起不来床,不然从来没在床上看过文书,这辈子却怠懒的很,谢明月可是宁可在书房理事到清晨,也不会把文书带到卧房的人。

    谢明月这到底算不算耳濡目染,和他学坏了?

    不对,感沐皇恩,算什么学坏。

    李成绮用银匙从广口瓷药瓶中挖出一小块,撩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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