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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死生同行。
……
萧然一句说得比一句流畅,他知道休戈的先祖在这里开疆扩土,知道休戈的父母在这里庇护百姓,这是休戈的国与民,而他是休戈的伴侣,他愿意虔诚乞求上苍继续保佑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也愿意有朝一日真的提刀上马和休戈一起去守护属于他们的疆土。
祭祀用得不再是酸甜可口的马奶酒了,萧然饮尽满盏烈酒,火辣的酒液从咽喉烧去腹脏,休戈先前再三叮嘱他可以喝一半倒一半,总归是背对着其他人,没人能看见他到底是喝了还是没喝。
萧然分外实诚的饮尽三盏烈酒,他抓着休戈的袖子慢慢起身,漏出的几滴酒水沿着他的唇角滚去下巴和颈间,休戈以拇指为他轻轻抚去,山路上簇拥着无数臣民,所有人都在叩拜休戈与先祖,唯有休戈在垂首弯腰,替他整理稍有凌乱的衣衫。
祭祀过后便是昭远城里最热闹的时候,北原人总有些特殊的庆贺方式,萧然第一眼看到那与城墙同高的高台时还当自己是酒喝多了眼花,休戈在他耳边低声给他解释着这一风俗的来龙去脉,何淼淼则撵着海力斯去换了一身相对简单的短袍,像是为了方便动作,而安格沁这辈还未婚娶的年轻人早已跃跃欲试。
临时搭成的高台之上有个纹金红布的绣球,所有人无论是王亲贵族还是平头百姓,只需爬上高台抢到那枚绣球便预示着后一年中他在情感上必定会得偿所愿。
许多年轻人将这绣球当做提亲的筹码,北原人在婚配时虽然一贯不看重出身,但毕竟这是崇武的民族,若是能力战众人拔得头筹,只要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那即使是个衣衫褴褛穷小子也能娶走国君最宠爱的女儿。
能上高台的人男女不忌,海力斯的母亲至今都是昭远城中的一段传奇,牧羊的少女天资极佳,那一年她爬上高台靠着一根牧羊的鞭子将试图上来的对手一一抽打下去,最终凭着一腔热血拿下绣球“强取豪夺”了海力斯那位文官出身的父亲。
塔拉也曾在这高台上摘得绣球献给了草原上最漂亮的姑娘,那时的他还年轻俊朗,意气风发,一腔热血护着他的国,一边带休戈这个熊孩子一边嫉妒着他恩爱的兄嫂。
那个名为乌雅的姑娘是安格沁的亲族,她有着世上最明亮的眼睛和最甜蜜的笑容,他们眷侣成双,伉俪深情,直至那场天灾将乌雅生生从他身边夺走,自那之后他身旁就再也没有留过任何一个人。
塔拉掩去眼底的怆然,神色上仍是毫无破绽,他是个寡言少语甚至于固执过往的人,但他从不因此缺席这一场合,他看向那群跃跃欲试的年轻人,许多人身上都有他当年的影子,安格沁尤其如此。
穿了一身褐袍的少年有一双和乌雅相似之极的眼睛,安格沁察觉到他的目光便正大光明的看了过来,少年人心里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再年轻的男人因而抿起唇角收紧了指节,一时间竟想去将他从台边扯回来。
萧然同样迈步去了高台边上,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换衣衫,还是穿着那身纯白华丽的祭祀长袍,他像是落入凡尘的神明,孑然一身站在泱泱众人之间。
塔拉一再看向休戈,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才拧着眉头挥手让人击鼓,鼓点一响便是争先恐后的激烈战况,萧然仍然是唯一一个原地不动的人,他待所有人都已出发才抬步登上木桩,他抓着栏杆一跃而上,爬到离地四五米的高度便直接撒手用力蹬上了比邻高台的城墙。
他借力窜上数尺如同一只展翅的鹰,就在他即将下坠的一瞬间,有羽箭伴着鹰鸣破空而来,休戈不知何时已经搭建拉弓,高度适中的羽箭刚好垫在萧然脚下,只见他再次借力往上一蹬,又是行云流水一般的俊逸身形。
休戈一共射了三箭,箭箭垫在萧然的脚底,他就这样借着羽箭腾空而上,展翅的猎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