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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这座城拔地而起。
“阿然,我要跟你说件事。”
这个称呼已经被休戈用了半个多月了,萧然每每听来始终会心尖一软,他只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师父这样叫过他,其格的意思露馅之后休戈拥着他问到底叫什么比较好,他心神一动鬼使神差的告诉了休戈这种南朝对亲近之人的昵称,男人笑着哑声叫他了第一声阿然,温情与珍视包含其中,喑哑低沉的声线性感之极,惹得他甚至有些眼底泛酸。
萧然微微侧颈偏头看他,休戈挥手示意其他人先一步进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萧然的护肩上,越往北走天气越凉,他怕萧然的旧伤反复,就特意给他找了一件皮质的深褐护肩,经窄黑的束带穿过胸前别至左肩的腋窝,刚好能完整护住他右边肩头。
“凌漪她已经到兰诺了,大半个月之前到的,彦澄在你烧了驿站那个晚上就接到她了,你们出发的时候我把消息给了他,本来是想等你们过崇关就抢人,结果你放火烧了驿站……那天晚上彦澄就趁机把人给带走了,他们现在很好,你知道兰诺那边是没人敢动彦澄的。”
休戈强迫自己收回了环在萧然腰间的手,他仍记得他们洞房花烛的那一晚,他是以凌漪的下落来逼迫萧然妥协的,尽管事后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风顺,但在他看来这也不能弥补最开始的那个欺骗。
“昭远…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进去,如果你现在不想了,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我可以等,等到你真的——”
萧然主动抚上了休戈的小臂,他坐在休戈身前凝视着眼前肃穆庄严的城池,他看不见休戈此刻的表情,但也不难想象男人耷拉着眉眼的踌躇不安,隔着布料就是休戈为他皮开肉绽的那道及骨伤疤,他经历过太多不能如愿以偿的事情,眼下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对他而言,能知道凌漪安好就已经足够了,休戈予他的大部分感情都让他诚惶诚恐,萧然从没有奢求更多,他是个异常踏实的人,与休戈在一起的每一日里他都只看眼下。
萧然抓过缰绳夹紧马腹,他手上也多了个包至小臂的护掌,厚实却不粗糙的布料能防止他手心被缰绳磨红,疾驰起来的骏马带起一阵风,吹掉了休戈鬓角的那朵小野花,萧然很快被回过神的男人紧紧护在怀里,一同进了昭远的城门。
冬春是昭远城里最热闹的时候,牧草枯萎的时候北原人才会回到城里休养生息,眼下城中并没有太多人,休戈的黑马极通人性,一路驰骋而过未伤一个行人。
有认出休戈的百姓在街头兴高采烈的叫喊出声,所有人都无需跪地行礼,只用手抵胸口微微俯身,他们喊休戈为那仁钦,是北原语中如太阳一样的战神之意,萧然听着风声中那些或沧桑或清亮的北原语,不知要比山呼万岁的跪拜万岁虔诚多少倍。
王宫是昭远城中最靠近山脚的地方,休戈滚鞍下马冲着萧然伸出手,他背后就是太祖父当年为挚爱翻修的王宫,在极苦之地建起的亭台楼阁,以山石为基做出雕梁画栋的美感,这一切都是当年的国君亲力亲为的结果,铁骨铮铮的北原汉子一边处理政事一边为妻子做雕花的石门,休戈祖上的历代君王大多数都是与发妻一生相随,这是印刻在他们骨子里的长情。
萧然下马与休戈十指交错,男人掌心的温度化解了临近雪山的凉意,他随休戈走进王宫正门,从此以后,休戈继位后空寂数年的北原后殿里,从没有出现过除去萧然之外的第二个主人。
休戈只坚持和萧然肩并肩的走了十几步,十几步之后他终于无法忍耐的将萧然打横抱起,他飞也似的跑过自己无比熟悉的宫城楼台,紧紧抱着怀中思慕数年的爱人穿过那些曾经嬉玩过的角落,他抱着萧然直冲寝殿,早已布置好的地方如同他们一起住过的帐篷一样,没有床榻和规矩的摆件,只有固定在房顶和屋子角落的华贵幔帐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