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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东西,陆戟必定也想要。
某个暖风熏人的午后,虞小满窝在陆府的池塘里拔鳞,即便口中咬了树枝,仍痛得大汗淋漓,抑制不住的痛吟断断续续自喉咙逸出,听得人心也跟着揪紧。
水中两条小鲤鱼看不下去,又无力阻止他的自残行为,嚷嚷着说要把这事告诉璧月。虞小满松了口吐掉树枝,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喘着气道:“你们若是告诉她,以后我就不带好吃的来了。”
水路四通八达,鱼儿在传递消息上颇为拿手,离了水便不行了。两条鲤鱼为口腹之欲闭了嘴,气呼呼地在池塘里甩尾巴,不慎碰着虞小满的伤口,引来一声痛呼,又偃旗息鼓不再乱动,乖乖挨在池边。
剥鳞之痛绵延甚久,休息了一阵,虞小满仍没力气站起来。
迎着太阳的方向举起刚取下的几枚扇状鳞片,让它们在折射下透着碧蓝晶莹的光,虞小满眯起眼睛,终于挤出一个苍白的笑,轻喃道:“他这么好,哪怕知晓我是鱼,也不会生我的气吧?”
书上说鲛人浑身上下都是宝,除了鲛珠,鳞亦为养身上品,于是虞小满将鳞洗净碾成末,一半混在陆戟的茶水中,一半夜里偷摸爬起来敷在他腿上。
前者相对简单,鳞粉无色无味,人类几乎不会察觉。后者便不那么容易,尤其是陆戟这样防备心极重的人。
这日虞小满掐着大腿不让自己睡,好不容易熬到午夜,爬起来伸手刚碰到陆戟的亵裤,陆戟便醒了,在黑暗中一把按住他的腕。
虞小满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流氓,慌得嗓音都在哆嗦:“我、我睡不着,起来喝杯茶。”
陆戟像是信了,俄尔松开手道:“喝茶更难入眠。”
虞小满心虚地躺回去:“那就、就不喝了。”
这下不喝也睡不着了,虞小满摩挲着自己被握过的手腕盯着帐顶发呆,思量着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鳞粉抹他腿上,冷不丁听到陆戟问:“很疼?”
“不不不疼。”虞小满险些灵魂出窍,“就睡不着瞎揉揉。”
俗语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又过去几日,到底让他寻着机会。
天气越往夏日里过越是催人萎靡困顿,陆戟亦是如此,四月里某个休沐的午后,他捧着书在窗边打盹,虞小满来回走了几圈,他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蹲下蹑手蹑脚卷起一双裤腿,脑袋里想着非礼勿视,最终还是没忍住瞟了一眼,见陆戟双腿修长,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瞧着与常人无异,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遗憾。
据说当年在战场被奸人自背后偷袭时,伤的其实是后颈,那人丝毫余地未留,一刀直劈要害,分明想要陆戟死。
没想陆戟福大命大,在数名医者摇头称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昏睡几日竟然醒了过来,不过从此双腿全无知觉,再无法正常行走。
趁陆戟睡得沉,虞小满蹲在他面前仰头看了他好久。
“陆郎,”只有在这时候,虞小满才敢这样贪婪地唤他,“陆郎你别难过,我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定会把你治好。”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上药之后该做的便是观察病人状态,以便调整用量。
因着新一批禁军入编训练,陆戟一连几日未曾归家。这天虞小满等不住,大中午追到练武场去,在门口见陆戟上了马车,二话不说也跟着爬上去,未待段衡通传便着急问:“近来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变化或异常?”
扭头发现车里多了个人,陆戟一愣:“你怎会在这里?”
虞小满恨不得直接掀了他的裤子自己看,忍了又忍,以理服人道:“我先问的。”
陆戟虽满腹疑问,还是回答:“没有。”
直到马车动身,窗外的景致迅速倒退,虞小满还在叹气,一脸苦大仇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