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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舒服,对勒蛋牛仔裤更不友好。求裆别撕。
“锁扣勒紧下巴。”祝杰看穿他想开护目的念头,长腿蹬直,“坐稳了?”
“稳了。”薛业耷拉着脑袋。
祝杰将沉重的车把摆正,声音被马达声盖了一半:“提前说好,别搂我。”
“哦……等等!”薛业是真的想搂,眼前是倒三角形的后背轮廓,精窄的腰,“杰哥你有驾照吗?”
“你能有点脑子么?”祝杰拧动车把,嗡一声蹚了出去。
薛业第一次坐摩托,初体验是腿并不上,腰也很疼。哈雷马达将整辆车的每个零件震成同一个频率,包括他和杰哥,和他的心跳。
很强烈,很稳。
拐弯是西校区男生宿舍楼,招摇的阵仗震得不少宿舍开了窗户侧目,薛业强忍腰疼翻身下车,马达声又变为低频,没有要走的意思。
薛业把头盔还回去,顶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谢谢杰哥,你这车真牛逼,我现在就上楼……”
“上楼换自己衣服,再滚下来。”
“啊?”薛业今晚一直是懵的,怀疑是幻听。或者耳膜被马达干扰了。
祝杰也摘了头盔,一张爱憎分明的脸孔。“吃饭没有?”
操,圆寸就是好,圆寸牛逼,圆寸摘头盔都帅。薛业揉着自己一头乱毛:“吃过了,杰哥你……帅。”
祝杰磨了磨牙:“我还没吃,所以你动作快。”
“哦。”薛业搓着屁兜,心脏强烈收缩,“好,我马上,我很快。杰哥你等我啊。”
4层楼爬上去,换衣服,还是那件纯白运动外套,到膝盖的篮球运动裤。香水还剩小半瓶,嫌弃自己就嫌弃吧,喷上。跑下来的时候薛业的腰快疼断了。祝杰一直在发微信,余光里一条竖白。
衣服眼熟,高三的。
哈雷直接骑到东校门,找了家小馆子。一人拎着一个头盔进去找座位。
落座之后,薛业咽了咽唾沫。“杰哥我能出去抽根烟吗?”
祝杰眼神不善地落过来。“能。”
“我开玩笑的。”薛业偏头擦汗,杰哥最烦二手烟,自己多余问这一句。
“两位要点什么?”服务员过来擦桌面,给了两双一次性竹筷和两个陶瓷茶杯。
薛业顺手划拉过来,拆开竹筷磨完推到对面,开水滚了一圈茶杯再推过去。杰哥有很严重的洁癖,用东西很独,从不借人也不用别人的。
身上有笨拙的木质香,像陈年枯萎的木头混着日夜萦绕的焚香沉淀,像一座冷清的寺庙。
冥府之路。
“两碗馄饨,不放辣,一碗多放虾皮。多谢。”祝杰说道,抱臂端坐,看对面那捋要掉不掉的刘海,“薛业,你丫军训跑他妈哪儿疯去了!”
当头一棒,打得薛业措手不及。“陪爸妈出去了一趟。”
“去哪儿了一趟?”
“外地。”
“哪个外地?”
“上海。”薛业埋头擦桌面,奶奶家是上海人,杰哥知道,“就没赶回来,大二再补。杰哥你把盘子拿起来,没擦干净。”
“大二再补?”祝杰任他假模假式的乱忙一气,“你不是考体院么?”
薛业舔了一下干燥的上唇。“我不想练了,放弃了。”
“不想练了?”祝杰掂量起这句话的份量,重新回归沉默。
他不想练了,放弃了。
“是,搞体育……太累,我这人怕吃苦也跑不出成绩,不如踏踏实实读个专业。当运动员太累了。”薛业绷住僵硬的肩颈,“我不想再练了。”
“闭嘴。”祝杰直截了当关闭对话,湿纸巾擦手,一张张撕开关节上的肌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