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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中附上了元帅手令的扫描件,莱恩正在小雄虫身后偷看,一瞥之下忍不住惊呼出声:“陆家主怎么能——”
他意识到自己的逾矩,但还是愤愤不平地指责道:“他好歹是您的亲雄父!怎么能如此纵容雌君。”
这句抱怨脱口而出,管家虫几乎立刻就后悔了,他连忙转头去看陆忱身上连着的检测设备,却发现小雄虫的神情十分平静,情绪波动的程度远远比不上看见一桌美味时的心潮起伏。
好像早就看透了亲雄父偏爱雌君背后呈现出的,对自己的冷漠无情。
陆忱读完外祖的亲笔指令,对叶泽昼夜驰奔赶来布鲁克林救他一命的原委有所了解,但他毕竟不是原主,没有对生父的所作所为太过心灰意冷,而是盘算着以此为由,向莱恩争取自由活动、营救叶泽的机会。
他思忖片刻,斟酌着说道:“莱恩叔叔,雄父要我回主星参加弟弟的订婚仪式,叶泽是外祖派来保护我的,我被伯朗兽袭击的时候是他救我一命,现在我也要把他救出来。”
小雄虫的声线奶声奶气的,语气却极力像成年虫一样严肃可靠。
雌虫们都爱这样可爱乖巧的幼崽,但他本人倒是对如今的身体条件很不满意:长成这副模样,连吓唬人都像是在恶意卖萌,哪有什么成年人的威慑力可言呢?
莱恩看着他湿漉漉的棕色眼睛,半是欣慰半是无奈地说:“您是受害者,又是幼崽,他们不会承认你的证词,而是会说——”
雌虫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们会说你被不知廉耻的成年雌性蛊惑了,才会甘愿为他脱罪,这样的事确实有过先例。”
沉稳可靠的勤务兵自觉说了污染幼崽耳目的话,不免感到尴尬,他别过头不去看小雄虫澄澈干净的眼睛,说道:“少爷应该多信任我和叶泽,我会尽力救他出去,他作为元帅手下的军雌,也会努力坚持到同僚的支援。”
陆忱无视了“雌虫引诱雄虫幼崽”这种充满意味的糟糕暗示。
他不太开心地为自己和原主的悲剧鸣不平:“莱恩,有虫故意让我以为外祖和舅舅突然暴毙,我来不及服药,差点死在森林里。”
——实际上原主已经被气死了。
小雄虫难得在管家虫面前表现出说一不二的气势,由于情绪起伏,圆润的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那些坏虫能害我一次就能再害第二次,但是我以后再也不怕了——谁胆敢欺负我和我的救命恩虫,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代价有多大。”
莱恩愣住了,他陪在陆忱身边已经将近十年,完全了解他成长得多么艰难,此刻还是第一次看到小虫脸上露出这样坚定的神情,一颗雌父般的心顿时柔软又酸楚:“可是少爷,您的身体再禁不起过分的刺激和打击了。”
陆忱心理素质超强,对亲爹偏疼某个儿子、继室迫害前房儿女的事接受程度高得很,当即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他伸出一只白嫩的脚在地毯上寻找拖鞋,严肃地叮嘱道:“以后你不要再担心这件事,我已经被气死一次,以后会坚强起来,不能再像个小虫一样受欺负。”
说着顿了一下,歪着头露出个自以为十分邪魅、实际却软乎乎的笑来:“现在,我能去探视叶泽了吗?”
但您确实就是一只小虫呀,莱恩半是欣慰半是心酸地看着陆忱那双湿漉漉的圆眼睛,走上前去为幼崽套上小鞋子。
陆忱今年刚满十八岁,在寿命动辄三百余年的虫族眼中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幼崽,再加上他没能按时完成二次进化,所以仍然保持着相当年幼的体貌特征,暴露在外的一双裸足显得非常小巧,连趾甲都呈现出干净、健康的浅玫瑰色光泽。
莱恩无法孕育幼崽,他始终将陆忱看作自己的虫崽一样精心照料,原主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孺慕,但这种孺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