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信心-2
猜疑的,又加和兄弟们的纠葛使他更为多心,故他对于他的侄儿的阿谀与卑恭的情感并无什么幻想:他觉得这种情感完全是小孩子的乖巧,因为他知道将来是他的遗产继承人。米开朗琪罗老实和他说了出来。有一次,米开朗琪罗病危,将要死去的时候,他知道利奥那多到了罗马,做了几件不当做的事情;他怒极了,写信给他:ldquo;利奥那多!我病时,你跑到弗朗切斯科先生那里去探听我留下些什么。你在翡冷翠所花的我的钱还不够么?你不能向你的家族说谎,你也不能不肖似你的父亲mdash;mdash;他把我从翡冷翠家里赶走!须知我已做好了一个遗嘱,那遗嘱上已没有你的名分。去吧,和神一起去吧,不要再到我前面来,永远不要再写信给我!rdquo;一五四四年七月十一日信。
这些愤怒并不使利奥那多有何感触,因为在发怒的信后往常是继以温言善语的信和礼物。一五四九年,米开朗琪罗在病中第一个通知他的侄儿,说已把他写入遗嘱。mdash;mdash;遗嘱大体是这样写的:ldquo;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遗留给西吉斯蒙多和你;要使我的弟弟西吉斯蒙多和你,我的侄儿,享有均等的权利,两个人中任何一个如不得另一个的同意,不得处分我的财产。rdquo;一年之后,他重新赶到罗马,被赠与三千金币的诺言吸引着。米开朗琪罗为他这种急促的情态激怒了,写信给他道:ldquo;你那么急匆匆地到罗马来。我不知道,如果当我在忧患中,没有面包的时候,你会不会同样迅速地赶到。hellip;hellip;你说你来是为爱我,是你的责任。mdash;mdash;是啊,这是蛀虫之爱!原文是Lamoredeltarlorsquo;!指他的侄儿只是觊觎遗产而爱他。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将写信给我说:lsquo;米开朗琪罗,留着三千金币,你自己用吧:因为你已给了那么多钱,很够了;你的生命对于我们比财产更宝贵hellip;hellip;rdquo;mdash;mdash;但四十年来,你们靠着我活命;而我从没有获得你们一句好话hellip;hellip;rdquo;一五四六年二月六日书他又附加着:ldquo;不错,去年,因为我屡次责备你,你寄了一小桶特雷比亚诺酒给我。啊!这已使你破费得够了!rdquo;
利奥那多的婚姻又是一件严重的问题。它占据了叔侄俩六年的时间。自一五四七年至一五五三年。利奥那多,温良地,只觑着遗产;他接受一切劝告,让他的叔父挑癣讨论、拒绝一切可能的机会:他似乎毫不在意。反之,米开朗琪罗却十分关切,仿佛是他自己要结婚一样。他把婚姻看作一件严重的事情,爱情倒是不关重要的条件;财产也不在计算之中:所认为重要的,是健康与清白。他发表他的严格的意见,毫无诗意的、极端的、肯定的:ldquo;这是一件大事情:你要牢记在男人与女人中间必须有十岁的差别;注意你将选择的女子不独要温良,而且要健康hellip;hellip;人家和我谈起好几个:有的我觉得合意,有的不。假若你考虑之后,在这几个中合意哪个,你当来信通知我,我再表示我的意见hellip;hellip;你尽有选择这一个或那一个的自由,只要她是出身高贵,家教很好;而且与其有奁产,宁可没有为妙,mdash;mdash;这是为使你们可以安静地生活hellip;hellip;一位翡冷翠人告诉我,说有人和你提起吉诺里家的女郎,你亦合意。我却不愿你娶一个女子,因为假如有钱能备奁资,他的父亲不会把她嫁给你的。我愿选那种为了中意你的人(而非中意你的资产)而把女儿嫁给你的人hellip;hellip;你所得惟一地考虑的只是肉体与精神的健康、血统与习气的品质,此外,还须知道她的父母是何种人物:因为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