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力的崩裂-3
当然他不能继续尤利乌斯二世的纪念建筑了。但最可悲的是连圣洛伦佐教堂也不能建立起来。拒绝和任何人合作犹以为未足,由着他的可怕的脾气,要一切由他自己动手的愿欲,他不留在翡冷翠做他的工作,反而跑到卡拉雷地方去监督斫石工作。他遇着种种困难,梅迪契族人要用最近被翡冷翠收买的皮耶特拉桑塔石厂的出品。因为米开朗琪罗主张用卡拉雷的白石,故他被教皇诬指为得贿;一五一八年二月二日,大主教尤利乌斯middot;特middot;梅迪契致书米开朗琪罗,有云:ldquo;我们疑惑你莫非为了私人的利益袒护卡拉雷石厂而不愿用皮耶特拉桑塔的白石hellip;hellip;我们告诉你,不必任何解释,圣下的旨意要完全采用皮耶特拉桑塔的石块,任何其他的都不要hellip;hellip;如果你不这么做,将是故意违反圣下与我们的意愿,我们将极有理由地对你表示严重的愤怒hellip;hellip;因此,把这种固执从头脑里驱逐出去吧。rdquo;为要服从教皇的意志,米开朗琪罗又受卡拉雷人的责难,他们和航海工人联络起来;以至他找不到一条船肯替他在日纳与比萨中间运输白石。ldquo;我一直跑到日纳地方去寻觅船只hellip;hellip;卡拉雷人买通了所有的船主人hellip;hellip;我不得不往比萨去。hellip;hellip;rdquo;(见一五一八年四月二日米开朗琪罗致乌尔比诺书)ldquo;我在比萨租的船永远没有来。我想人家又把我作弄了:这是我一切事情上的命运!喔,我离开卡拉雷的那一天那一时刻真应诅咒啊!这是我的失败的原因hellip;hellip;rdquo;(一五一八年四月十八日书)他逼得在远亘的山中和荒确难行的平原上造起路来。当地的人又不肯拿出钱来帮助筑路费。工人一些也不会工作,这石厂是新的,工人亦是新的。米开朗琪罗呻吟着:ldquo;我在要开掘山道把艺术带到此地的时候,简直在干和令死者复活同样为难的工作。rdquo;一五一八年四月十八日书。mdash;mdash;几个月之后:ldquo;山坡十分峭险,而工人们都是蠢极的;得忍耐着!应得要克服高山,教育人民hellip;hellip;rdquo;(一五一八年九月致斐里加耶书)然而他挣扎着:ldquo;我所应允的,我将冒着一切患难而实践;我将做一番全意大利从未做过的事业,如果神助我。rdquo;
多少的力,多少的热情,多少的天才枉费了!一五一八年九月杪,他在塞拉韦扎地方,因为劳作过度,烦虑太甚而病了。他知道在这苦工生活中健康衰退了,梦想枯竭了。他日夜为了热望终有一日可以开始工作而焦虑,又因为不能实现而悲痛。他受着他所不能令人满意的工作压榨。指《米涅瓦基督》与尤利乌斯二世的陵墓。
ldquo;我不耐烦得要死,因为我的恶运不能使我为所欲为hellip;hellip;我痛苦得要死,我做了骗子般的勾当,虽然不是由于我自己的过失hellip;hellip;rdquo;一五一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致阿真大主教书。mdash;mdash;四个仅仅动工的巨像,预备安放在尤利乌斯二世墓上的《奴隶》似乎是这一期的作品。
回到翡冷翠,在等待白石运到的时期中,他万分自苦;但阿尔诺河干涸着,满载石块的船只不能进口。
终于石块来了:这一次,他开始了么?mdash;mdash;不,他回到石厂去。他固执着在没有把所有的白石堆聚起来成一座山头mdash;mdash;如以前尤利乌斯二世的陵墓那次一般mdash;mdash;之前他不动工。他把开始的日期一直捱延着;也许他怕开始。他不是在应允的时候太夸口了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