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后由朝廷专卖,就如象牙、宾铁、珊瑚、玛瑙、乳香这些,都是只能按固定的价格卖给市舶司,由市舶司销售,不允许私下买卖。”赵仲湜提起这事就很难受,“就算如此,最好的珊瑚,也是买不到,那是要给官家的。”
若是私下与海商购买,就是大罪,超过一百文就问罪,哪怕他是宗室,一样少不了麻烦,所以他才起了自己出海的心思。
赵虎头若有所思。
“走,爹爹这就带你去看个热闹。”赵仲湜也不提先去落脚,才一到镇上,就抱着儿子走进了市舶司的衙门。
市舶司的衙门占地广阔,热闹非凡,很多海商的货物便直接堆放在露天的场地上,其中不乏名贵之物,不少外国人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汉话,和小吏们争的面红耳赤。
“这些都是一两艘船的散户小商,那些有数十上百船的大海商,都是在衙门的内院交易,来,我们进去看看。”赵仲湜起了兴致,带着儿子走过宽阔的场地,两名亲随和山水姑娘都跟在后边,一起进入。
入了内院,这里有一处宽阔的内厅,衣着华贵的大海商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亲近交谈,也有一些海商,在厅内放了些样品,坐在一边,偶尔吆喝,仿佛的卖菜的商人。
“外邦海商之间偶尔会相互交易,这个市舶司不管。”赵仲湜向儿子解释道。
“那他们买卖都是用以物易物吗?”赵虎头好奇。
“若是大食、锡兰(阿拉伯、印度)一带,多用丝绸、瓷器交换,若是辽、高丽、倭国,则喜收我大宋铜钱。”赵仲湜略有自得地道,“辽国倭国,皆番邦蛮夷,国小民贫,无力铸钱,国中只能用我朝钱币交易,让我朝威加海内,名扬四方。”
你货币外流还这么骄傲的么!
赵虎头略微磨牙,故作天真地道:“那爹爹,他们把钱拿走了,我朝用什么钱啊?”
赵仲湜一滞,轻咳一声:“这,朝中有发交子、前些日子,蔡相也上书陛下,新铸大钱崇宁、大观通宝,一钱以当十钱。”
赵虎头天真地问道:“可是那些人,会认这种大钱吗?”
这是什么垃圾法子啊,货币流出国外造成钱荒,你在国内发大额货币搞通货膨胀?
赵仲湜有些恼怒道:“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小,别管那么多!”
赵虎头撇撇嘴,不说话了。
而这时,赵仲湜已经看到了熟悉的珊瑚商人,立刻把孩子交给了婢女山水,让她看着孩子不要出衙,便上前询问有没有新货了。
赵虎头终于得到自由,他和山水对视了一眼,山水便牵着他,在这里物色起目标人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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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哈——”吴仲用力吸气,又放了一粒花椒,让那花椒的麻感压制着上颚的肿痛。
他身形微胖,戴着纱帽,守在自己那几株漂亮高丽参前。
做为高丽国海州吴家的嫡系,他主持着今年家族与宋廷的海贸,前几天,他已经把船上的貂皮、高丽参、鹿茸出手,换来青州的仙纹绫、密州的赀布、齐州的丝绢,这些都是高丽贵族们最喜欢的货物,但还有三株百年老参,他留在手里,想另外换些好东西。
他们吴家本是大宋澶州人,躲避百年前的辽宋大战而迁移到了海外,几代人后,才有一位族叔中了科举,在高丽国为官,根基浅薄,所以,他需要一些奇物来结交国内的权贵。
老参有续命之效,倒是不愁卖,就是没有让他心动的货物。
那些珠宝、珊瑚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天价,但对权贵来说,也不过就是日常的饰物罢了。
若是能有极品的北珠、血珊、黑釉建盏倒是可以换,但这些东西,连见到都需要运气,也不知——
“嘶——”吴仲又嘶了一声,这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