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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君子
亲需我陪着吗。”

    “自然。二娘近来飘然,早跟我说端午那日要同程家小郎去睇龙船,让我寻你一道。”

    想起他那日嘱咐,云弥指尖转了转手里石棋。

    他没那么难懂,可以直接揣测。特意提起这事,可能就是不大想她去。

    因此被一位奉菜侍女悄悄打手势、使眼色时,也并不惊诧。

    见郑夫人同一位友人聊得好,便起身说了句去醒醒酒,转头顺着那侍女的方向去。

    她甚至猜得到是谁。

    女眷筵席置在安仁殿,离太极宫有一段路。侍女在前面引着云弥走,两双裙摆逶迤起伏过在重重回廊檐柱间,又飘过一夜间寂静园林,再听一阵清泉水声,终于抵达一座她未曾到过的宫殿前。

    夜色浓重,只感觉得到巍峨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但云弥仰了仰头,只是静问:“这是两仪殿吗。”

    侍女恭敬:“是。娘子请。”

    他平日觐见君父,也在此处吧?

    云弥无声走进去,殿内燃着的烛台不多,比她想象的要昏暗。越往里走才渐次亮起来,直到龙椅之上的老人露出威严面庞。

    说是老人,并不夸张。皇帝明明同魏瑕年纪相仿,但看上去却沧桑衰老太多。

    又坐得远,不大好分辨,他同李承弈究竟长得像不像。

    此刻正沉沉打量着她。今日端午宫宴,他戴着二十四梁卷云冠,眼睛同人就隔了一层,但其中目光精明锐利,甚至熠熠到不因距离而削弱。

    云弥以往也同郑夫人朝觐过,不疾不徐跪下,叉手行礼:“臣女魏氏云弥,参见陛下。恭祝陛下圣安。”

    “头一回见女郎面圣径自报上名讳,果真是个胆大的。”皇帝声音冷淡,“也是,毕竟能让我儿魂不守舍,日夜悬心。”

    云弥大气不敢出,又听他道:“临去陇西前,如何提点他施政慎行都不大理人,最后才拐着弯叫朕不要为难你,不然他就要同朕置气。为难你?笑话!小女娘,你有十六岁整没有?”

    果然是怕她进宫会被皇帝刁难。

    云弥敬声答:“回禀陛下,本月二十一,恰好十六岁整。”

    礼数一点问题没有,但皇帝还是莫名感觉被顶了一句,顿时甩了甩冕服袖口:“年纪这样小!那就是去岁才及笄?他也真是不像样子!”

    皇帝知道一切,这是必然事。云弥镇定想,不知他怎么斥得出口,孝穆皇后嫁入王府时,十四岁不到。

    “起来回话。”皇帝不耐烦道,“跪什么跪?你阿耶见我都不用跪,你一个小娘子,活泼些不好?”

    哪有头一回觐见也不行叩拜礼的。听他这样说,云弥反而彻底放下心来:“谢过陛下。”

    “都叫你活泼些了。”皇帝翻了翻眼睛,“你知不知道,他十五六岁那会同我说过,要寻一个能百步穿杨的飒爽女郎,春日里陪他去打猎,冬日里再跟他去凿冰挖鱼。但我听衡阳讲,你射箭是一点不行,骑马也不怎么样……”

    原来她并不符合他少年时对女娘的向往。云弥抿一抿唇:“是,臣女不擅长骑射。”

    皇帝又要抱怨,却看她有些不服输地扬了扬脸,轻声道:“可我《吴子》、《六韬》、《叁略》、《尉缭子》,都读得很通。殿下心性耿直,以前很不爱听柔能制刚的道理,上略学得就潦草,不及我。”

    皇帝忍住一闪而过的笑意,她还在说:“至于凿冰挖鱼,这不是做不得。烤兔子,我也会。公主不曾讲给陛下吗?”

    “真是胡闹!”皇帝明明想着,虽迩沉迷有沉迷的道理,嘴上还在硬气,“你素日里就这样拿捏他?”

    见云弥不说了,才缓一缓口气:“才学品貌,倒不算差,勉强可看。但可别跟魏家的女郎一样,似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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