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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打湿,狼狈不堪。
这时,我才不得不承认,我不仅病了,还很严重,已然严重到没人看管,就无法自理的地步。
之后的记忆断断续续,私人医院的日与夜,并没有差别,不断的电流从指尖,太阳穴输送来,疼得我哭嚎不已。
“加强!”
电流愈来愈强,我的承受到达极限,虚空中,我仿佛又见到桃林深处的少年,他回头朝我笑:“眠眠,快跟上!”
“啊!”我的身子不受控地弹跳起来,我发出毕生最惨烈的叫声:“阿森!”
“再加强!”
我翻起白眼,脑海中浓雾愈发浓了,深深掩盖住少年的身姿,彻底看不见。
“不!别走!”
可到底他还是消失了。
我开始万分依赖他们,他一来我就不让他走,亲吻也好,撩拨也罢,我要哄得他饶我一命,他从来不吃这一套。
周朗是见过一次我受刑的,他哭得比我还惨几分,眼眶通红,他说:“眠眠,我知道你很痛,但是只有这个方法能救你了,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彼时我早如野兽,只管嘶吼,我大声尖叫哀求:“小朗!我疼,救救我,小朗!”
他不比兄长,听我这样哭,总归心软了,命令医生收手,把汗湿瘫软的我从治疗床上抱下,我呆愣盯着天花板,他不敢多碰,只好“眠眠眠眠”地喊我。
“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我流着泪,抬起虚弱的手,牵住他,他摇头,眼泪飞溅在我手背:“不会的,眠眠,不会的,坚持下来,当年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治疗我……”
等他离开,又是一场撕心裂肺的挣扎,我真的不愿意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我挣不开束缚,只能一个人面对黑夜,泪流到干。
九月,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得知了妈的死讯,听说死状凄惨,我在最热的天气出席葬礼,却冷得打寒颤,牙齿撞牙齿。
泣不成声的我被兄长状似兄妹情深地搀扶住,暗地里说的却是“我也会死在精神病院对不对”。
他向我保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