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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角,在我的僵硬中轻笑:“怕什么,有大哥在。”
仔细想来,他与我,是虎与伥,是驯养与被驯养。
我见过他驯兽,在圣莫里茨马场内隐蔽的斗兽场,呼哧喘气,吐出血丝的非洲狮,已被人磋磨过,是强弩之末了。
他好大力气,一鞭破开空气,甩在兽体,血液争先恐后流出,我伏在冰冷玻璃后,忍不住轻轻颤抖,他抽空抬首对我温柔一笑。
我那时哪里知道,他对不听话的野兽最有一套,那条可以轻松绞死一头河马的绿森蚺,不就被他拔了牙,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永远地豢养在温室吗。
是我亲手将自己推到这种处境吗?
我想是的,不止一次有人撕开血肉,让我看一眼他那鲜血淋漓,扑通跳动的心脏里的真相,我都没有理会,也不止一次有人露出马脚,又因为我愚蠢的无限包容,轻松躲过。
我总是对信任的,盲目信任,对不信任的,拒之门外。
谁都没错,我只能怪自己。
过完年,我靠兄长的关系网,以高考四门白卷的好成绩去到华国着名美院学习。
当我点支烟,在工地出租屋内,阿森的怀抱中,向他讲述起我的大学生活时,我敢自豪地讲:“我是个绘画天才。”
第一堂课,我的名气就传遍整个年级,甚至整个学校,哪怕在人才济济的华国美院,我仍像一颗璀璨星星,划过每个人心头。
连温小姐都要为我介绍她的恩师,希望我受到更好的教育。
那是周一口中的阿尔曼,法国的“小莫奈”,如今就站在我身后,为我指导画作。
窗外是油画《撑阳伞的女人》般的风景,蓝绿色的风,吹起兄长的发梢,他与温小姐立在树下,是一对璧人,男主角的目光偶尔望向我,我的画笔就歪了。
详和的老人拍拍我的肩:“希,你的家人来了。”
会有家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命我跨坐在他结实的大腿,搂住他的肩膀,最后送上唇舌,吻得涎液滴落,性器硬挺吗?
不会。
我抿唇,朝他鞠躬,背着画具,缓步走向炼狱。
温小姐离开了,在交谈间隙,她要去补妆,因此偌大餐厅只余我和他。
他不说话,也不看我,手指一下一下轻点桌面,很诧异,我总能轻易看懂他的讯号,于是我走上前,望了眼通往盥洗室,一小处未被光照到的地方,跨坐进他怀中,与他接吻。
他很少主动,不像周朗急色,唇被我含住了,眼睛还滞留在随手拿起的报纸,好像在为一桩交易烦扰。
我也没心思,那阴影旁挨着楼梯,旁边伫立一个花架,摆了水晶瓶,里面插了几枝新鲜的,从花园中摘来的白色郁金香。
像侍奉在神殿的仙子。
原以为第一次与兄长接吻,我会恶心到难以抑制,没想到,我竟成了那头非洲狮,在周朗年复一年的磋磨下,适应了这样的折辱。
我心中确实有难关,与周朗的纠缠我仍可哄骗自己是为了兄长,眼下,搂抱住我的人,不又正是我曾真正视为血亲的男人吗。
我还能找什么样的借口,掩饰自己乱伦孽障?
“你在害怕。”
双唇分离,他打量我的脸,我没有躲避,只是惊觉自己竟在颤抖,他的下唇也被我咬出牙印。
我摇头,看了眼阴影处,又问他:“你害怕吗?”
从来只有宠物乖乖听话,没有胆敢质问主人的道理,他大概也觉得有趣,略朝后一觑,复又将目光投来。
狭长透亮的眸中,有一个小小的,不怕死的我。
未久,兄长笑了笑,不答我的话,只是重复:“你在害怕。”
我很想鼓足勇气说自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