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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青蛙”,便扑着他倒进一旁的花海,幸亏花枝足够多,我们一头栽进去,没有伤到任何地方。

    周朗充当肉垫仰倒在花田,我伏在他胸前,一颗心犹自嘣嘣响,少见地主动搂抱住他,咋咋呼呼以掩盖声响:“我害怕,小朗,你抱紧一点。”

    他自然乐得,哄孩子一样抚我的背,柔声安抚:“别怕别怕,我在呢。”

    电话那头的人总算识趣地挂断了。

    我整个人瘫软下来,一推,就翻滚而下,倒去他旁边的郁金香上,头顶的天一碧如洗,风也恢复了清凉,我长吁一口气。

    一转头,就见周朗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满目笑意,我没好气:“看什么?”

    他忽而一笑,探手来摘去我发间的一瓣花,随后食指顺着我的下颌线,一路没到胸口,再往腰间下去,正是我藏匿手机的地方,我惊了一跳,握住他,他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收手,双手枕头,笑着望向天。

    “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该多好,”我刚要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他就立马接着说,“乖乖戴我送的耳环,乖乖叫我小朗。”

    原来,刚刚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唤了他的名字,若他知道,唤他名字,为的是我能与杀掉他的人里应外合,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完全想象得到,于是我闭上了眼,强迫自己回忆江先生的一字一句。

    ——如我们之前所见,亚人格根深蒂固,针剂早已控制不住,这回我去到美国,向我的老师请教,原来杀掉亚人格还有一种隐秘的方法……

    杀掉,看到这字眼时,我呼吸一滞。

    没错,我确是要“杀掉”周朗,可我从来没有如此鲜血淋漓地直面真相,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想让他消失,将一切还给兄长。

    可是,消失不正意味着死亡?

    想到这里,我偷偷睁眼,侧头,窥见这个我们费尽心机想要消亡的恶魔,正眉眼弯弯,大概想到什么开心事了,总之,一定与我想的大相径庭。

    果然,他说:“眠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塞菲亚,南半球的某座小岛,”我补充道,“你的老巢。”

    周朗听了直笑:“你怎么把我说得像只老鼠。”可不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吗,我们都听出弦外之音,皆再笑不出来。

    片刻,他才说:“这儿是我妈妈的墓地。”

    我早在和阿森一起埋葬阿姨尸体时,就明白自己不是正常人,听了他的话,我竟不觉得害怕,心情莫名沉静下来,轻道:“那可真浪漫。”

    显然周朗很满意我的答案,挪来抱我:“她最喜欢郁金香了。”

    他的头枕在我的臂弯,柔软蓬松的黑发散在我颈间,搔得我发痒,也许是拂开发的动作太过像抚摸,他直将头顶送入我掌心。

    低头看,他毫无防备地睡在我怀里,闭着眼,一脸幸福模样,我望着湛蓝的天,听他讲起往事。

    他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妈妈有一个大花园,什么花都有,他最喜欢在里面捉蝴蝶,那些白蝴蝶最喜欢妈妈的郁金香,一捉一个准,可妈妈太善良,见不得奄奄一息的蝴蝶,他只好委屈地放掉。

    “那些蝴蝶好美,它们从玻璃罐里一涌而出,四散开,像在天际开出一朵花,”他放慢声音,“可还是有一只死掉了。”

    年仅五岁的周朗穿一身似大人的小西装,头发也梳得板板正正,唯独背一只毛绒小猫的书包,还有点像个孩子。

    他看着那只死在玻璃管中的蝴蝶,红着眼咬住唇,憋得脸通红,最后还是没憋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妈妈蹲下,擦去他的泪,告诉他:“小朗,看到没,你的欲望,你自以为的爱惜,对别人而言,或许是一种累赘。”

    这样的话语,对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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