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池萦之趴在桌子上愣了很久,哇地一声,气哭了。
难怪父亲请出了家法。
难怪自己趴凳子上准备挨家法的时候,父亲请魏王进祠堂看着。
原来全城的人,包括她父王都以为……是她离家出走,牵累了京城来的魏王。
犯案的黑衣贼人已经当场死了,现场知道真相的只有自己和魏王两个人,自己压根没听到城里的流言,另一个也没出面解释。
不……或许传言就是魏王放出去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祠堂里爆哭了一通,魏王在旁边看着,不冷不热说了句,“小惩大诫,好自为之。”
去你大爷的‘小惩大诫,好自为之。’
小池萦之气得捶桌。
她之前还以为这黑心货是个帮她说情的好人呢!
窗外小声的议论声停止了。
院子里的护卫们惊讶询问,“世子爷怎么了?可有不妥之处?”
小池萦之隔着窗问:“魏王住在哪个院子?”她要找那个黑心货对质!
作者有话要说:
忍无可忍,伸出了咸鱼一刺。
第5章 咸鱼第五式
以小池萦之能过且过的性子,‘找人对质’这么刺激的事,还是八年头一次。
她很快就发现,人生第一次对质,比想象中还精彩。
真·隔空喊话。
自家的府兵把永庆院围得水泄不通,步步岗哨。
“王爷有命,事关魏王殿下安危,只有特许人等才能出入。”王府亲卫统领满怀歉意地把自家小世子拦住了。
他小声附耳对池萦之道,“魏王明天就走啦。咱们王爷怕出事,把院子围了,连魏王他自己也出不来。”
小池萦之:“……”
这还怎么对峙。
院门敞开了一条缝,少年魏王此时在正屋的檐下站着。
他今天还是穿了身金绣暗花滚边的墨色常服,乌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腰封勾勒出劲瘦结实的腰身,大白天的手里握了只造型古朴的竹节酒杯,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院门外准备远行的人员车马忙碌。
隔着二十来丈距离,遥遥见了小池萦之过来,他一挑眉,倒是露出个感兴趣的表情来。
小池萦之豁出去了,心想今天不当面对质,人明天就走了,扯开了嗓子在院门外大喊,“传言是怎么回事!谁连累了谁!你说清楚!”
人在气头上,这回又没用敬称。
少年魏王漂亮的凤眸眯起,盯着她满脸的气愤神色看了一会儿,注意到她大喊大叫时露出的可爱的小豁牙,居然无声地笑了一下,抬手啜了一口酒。
他把空杯放在廊下,转身进了屋。
片刻之后,屋里走出一人来。
那人身材修长,脚步轻盈,居然是曲师父。
“曲师父?”小池萦之迎了上去。
曲师父显然是可以自由进出小院的,直接走了出来,摸了摸小池萦之的脑袋,把她拉到清净处说话。
“魏王怎么了,把我们萦萦气成这样?你过来找他做什么呢。”
“我要他道歉。” 小池萦之气鼓鼓地说。
“就这样?”曲师父笑了,“真巧,刚才他说了同样的话。”
小池萦之被惊呆了。“他——他还要我道歉?!”
“不不不,”曲师父哭笑不得地解释道,“魏王殿下托我与你说,若是近日在平凉城内听到了些不好听的流言,乃是为了应付京城中耳目,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世子见谅。他还说,前几日夜里喝多了酒,有失言之处,望世子不要见怪。”
小池萦之简直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伸手揉了几下。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