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有心情招待你们。
但沈梅廷是个心大的人。
他觉得池表弟年纪小嘛,害羞。
“我看你闲着也是闲着,”沈梅廷起身把她拉过去主客所在的桌子,“走走走,过去给魏王爷敬杯酒,我给你们倆正式引见一下。”
小池萦之:“……等等,我爹来了。”
“嗐,你爹来了又不耽误你敬酒。你站旁边等一下。”
小池萦之还想挣扎一下:“不,我不想……”手里被沈梅廷塞进来一个酒杯。
陇西王走过来了。
两手空空,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神情挺和蔼地站在魏王桌前,与他攀谈了一会儿。
但偶尔递给小池萦之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让她头皮发紧……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准备好的家法来了。
寒暄交谈告一段落,陇西王和少年魏王两人的视线齐刷刷转过来小池萦之这边,注意在她手里端着的满满一杯酒。
陇西王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少年魏王倒是玩味地问了一句。“池小世子是来找我呢,还是来找你父亲?”
他的声音已经褪去了傍晚干渴的沙哑,嗓音清冽如冷泉。
但小池萦之只要看到这个人,就想起了不愉快的马车交谈,此人说话处处踩雷的本事。
她深吸口气,把手里的果子酒一饮而尽,空杯子塞回给沈梅廷手里,壮士断腕一般站到了她爹身后。
“我找我爹!”她悲壮地说。 “走吧,去祠堂!我不怕!”
子时的焰火映亮了夜色天空的时候,紧闭的池家祠堂里请出了两指宽的家法。
小池萦之在祠堂的凳子里趴成了咸鱼的形状。
但即使原地躺平了,也是一条惊讶得瞪圆了乌黑大眼睛的震惊的咸鱼。
她没有预料到,她父亲竟然请了个外人进祠堂。
“爹啊,”她指着祠堂里站着的少年魏王抱怨说,”这是我们池家的祠堂,你是我亲爹,你在祠堂里打我就算了,他又不姓池,他凭什么站这里看热闹。”
陇西王沉下了脸。
‘什么他不他的,如何敬称都忘了吗?!’ 陇西王一家法打在青砖地上,发出了极具威胁性的凌空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