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些?”
“我是死人,当然能感觉到你正常人之间的区别。”她觉得温四月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但她说的这个,温四月知道,温四月想问的是,她怎么晓得自己可以让她去爷爷的梦里,还能恢复到年轻的时候?逐也问出口。
方听老太太说,当初她和温老头认识,就是因为温老头到他们村上来,这样帮过一个枉死的人。
但温四月用的办法和温老头的必然是不一样的,老太太觉得她会,多半是因为意外是温老头教的吧。因此也就没多做解释,待画好了符,摆了个简单的传送阵,便将她的魂魄送进温老头的梦里。
原本因为伤心难过,处于昏睡中的温老头,忽然什么东西太晃眼睛了,一面缓缓睁开眼,金色的太阳透过雕花窗从外面照射进来,瞧着一片欣欣向荣。
他连忙翻身起来,发现自己垂老的身体好些变得年轻活力了,还有这会儿不是大冬天么?怎么会有这样明艳的太阳?
一面起身开门看,却没有自家矮小的土墙,院子里也没有树,而是一派青色入目,绿叶间挂着一个个鸡蛋大小的梨子。
此刻正是快要到仲夏了。
温老头正是诧异之际,忽然听得一个令他熟悉无比的声音从墙外传过来,“云哥。”
是素芬的声音。温老头心中一喜,随即回应地叫了一声:“素芬?”然后也等不到对方回答,就忙去开门。
果然,一打开门便看到提着竹篮的素芬正笑面如花看着他。
“你,我昨天等了你好久,以为你不来了。”温老头又惊又喜,已经被见到素芬的欢喜冲昏了头脑,没去想其实自己已经老了,素芬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仿佛现在这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素芬却是看到他那一幕,眼泪就忍不住垂下来,不由分说地投入他的怀抱里,“云哥,我去了,我去了,只是半路被何昌德家的狗奴才打晕了。”
一面哭着与温老头解释后来的事情。
那一晚上她被何昌德家的奴才拖进去院子里,给何昌德强占了去,所以她没脸再见云哥了。
回了家准备上吊自我了结的,没想到被她爹娘发现,又贪图何昌德家给的丰厚彩礼,准备给她哥哥说媳妇,就给她下了药,塞进何昌德家抬来的小轿子里。
半路上她醒来了,跌跌撞撞挣扎着要逃走,却反而从轿子上掉下来,砸伤了头。
也正是这个举动,彻底将云哥从她的记忆里删除,不但如此,她忘记了何昌德是怎么娶到自己的,爹娘又是怎么无情的。
还以为自己和何昌德就像是何昌德所说的那样两情相悦,与他做起了夫妻,可是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何昌德,哪怕怎么在心里说服自己,打从心底还是对何昌德有种厌恶感。
她没敢告诉大家,解放后看到何昌德家的田产都被分出去,她是有多欢喜,她就喜欢看何昌德那哭天喊地的难过样子。
再到后来,何昌德因为这地主身份被打死了,全家老小无不伤心,她也跟着挤了几滴眼泪,但是她其实心里竟然觉得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为何。
而面对总是默默给家里补给的温云,她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但也不讨厌,只是为了儿女小辈们的名声,总是与之拉开距离。
可眼下她恢复了记忆,她多后悔当初那样冷漠无情地拒绝温云。
如今扑在温云的怀中,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云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忘记你的,呜呜。”
这一行的人,能看到别人生死,鉴旁人福贵祸仇,却不能判自己的命运如何?
唯独晓得,修得不正,一辈子必然是断子绝孙又瞎又穷。
而他此前因人情,帮了一个人,沾了不少孽,遭到反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