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以为是,而如今性命将至的吴家英,痛声哭起来。
吴家英是不相信这一切的,可是又不得不去相信。他看着眼前朝自己痛哭流涕的毛翠玲,心中五味杂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要伸手去拥抱她,可是两只手却穿过如今身为灵魂,而没有实体的吴家英。
温四月看着这一对夫妻,忽然发现,这世间最难,莫过于一个情字,那韩允之和蚩言是因为情,这对夫妻也是因为情。
她还是对他们产生了同情心,递给毛翠玲一张符,“你带在身边,即便是青天白日,烈阳也不会灼伤你,好好陪他走完最后这一段日子吧。”
然后抱着大公鸡往山下去了。
吴家英和毛翠玲也往城里去了,家中床榻上,只剩下一团小小的灰烬,显然是昨天晚上那纸人飞灰湮灭的时候,留在这里的本体也一并没了。
到了晚上,吴家英就去医院附近偷偷将毛翠玲的尸体挖出来,在城外找了块坟地像样地埋了。
只是做完这一些,也是大年三十了,他的身体也走到了极限。
也是大年三十那天,邻居只看到吴家英不知道抱着什么,一个人高兴地自言自语朝着城外走去,然后就再没有回来,他家里的灯火也没再亮。
原来在埋毛翠玲的时候,他给坟留了个口,大年三十这天他的大限之日,他便提前半个小时钻了进去,和毛翠玲的尸骨一起躺在棺材里,然后拉了提前准备好的绳子,顿时坟垛上的泥土滑下来,彻底将这出口给埋死。
又说温四月,那天大家在公路上听到山里传来的惨叫声,进一步相信了萧漠然的话,这温四月果然是武行出身的,不然怎么能把那小偷打得惨叫连连?
于是也不敢惹。哪怕有人猜忌,她是不是把小偷打死在山上了,也不敢质疑,只想着等到了县城后,偷偷去报公安。
没想到她才下来半个小时不到,就有人看到那小偷从山上也下来了,只不过是在离车不远处的地方。
见着他扶起藏在沟里的自行车,往城里方向去了。
这件事后,第二天车程一路顺利,只是因为耽搁,所以又是大半夜到县里的。
两人在县城里从拖拉机转到马车,总算在腊月二十七这天半夜到村里了。
温老头连夜从被窝里爬出来,本来是想看看温四月的,但是目光却一下被那只大公鸡给吸引了过去,宝贝得紧,见温四月和萧漠然将大公鸡那样粗暴地关在鸡笼里,当即急忙去打开鸡笼,还不忘朝温四月指责着,“孙女婿你不懂,你难道还不懂么?怎么能这样对待这大宝贝?”
然后不顾温四月的劝说和阻拦,直接带去自己的屋子里养着了。温四月见此,只能提醒他,“窗帘拉好,别让打鸣。”
就怕黎明时分,这公鸡管不住喉咙,起来打鸣,那可就要命了。
老头子不耐烦的声音隔着房门从屋子里传来,“晓得晓得,这还要你个丫头片子教么?”
温桔梗则催促着温四月和萧漠然赶紧去休息,“赶了这么几天的车,路上又是天寒地冻的,快些把面汤喝了,睡觉去。”她还以为温四月他们昨天就能到的,早就提前在屋子里生了几天的火,如今屋子里烧得暖烘烘的。
这几天的确没能好好休息,行李温四月也没多管,和萧漠然直接去休息。
这一觉醒来,没想到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温四月披头散发地开门出来,见温桔梗从灶房里出来,手上湿漉漉的,显然是洗东西,“怎么不叫醒我们?爷爷呢?”见他房门是扣着的,多半是不在屋子里了。
果然,只听温桔梗笑道:“那鸡长得奇怪,他一早就拿麻绳牵着,带去村子里炫耀了,还没回来呢。”说罢,急忙与温四月打了热水来洗漱,说起了自己回来后,因带着一大堆东西,引得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