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娄赫。

    他和娄赫就隔了一个位置, 索性就着暖色微晕的灯光, 抬眸扫了眼对方的状态。

    娄赫脸色仍旧苍白, 但双颊微泛绯色，黑眼圈淡了点，瞳孔明亮有神，像灼着光焰, 因为衣服穿的多的缘故，室内空调又足，额头稍稍闷了点薄汗。

    娄赫昨晚就在班级群里报了平安，心律不齐加低血糖和轻度营养不良，吃了药输了液，当天就从医院回了家，也是多休息多疏导多吃多喝就没大碍的毛病。

    但他这一晕毕竟把不人吓得够呛。

    娄赫看到他坐过来，偏斜了点身子靠近，面色赧然地温声道：“昨天谢谢你。”

    赵沉星侧过头平视他。

    娄赫神色认真，“我听说了，昨天你替我跑的4乘100，还被人绊了受了伤…… 你现在伤好点没？”

    赵沉星抬了脚，姿态松散，“没事了。”

    娄赫仍旧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嗓音清朗，“这件事责任在我，你受伤之后还是班长帮你跑的三千，我改天……请你俩一起吃个饭吧？”

    赵沉星歪靠着座椅，哂笑着晃了食指，“我己跑的，责任不在你，沈律替我跑三千当然是我请客，跟你没关系。”

    说完，他思忖了一，又添了句：“你照顾好己就成，多吃饭多休息。”

    娄赫缓慢地眨了一眼，知道赵沉星没在跟他客套，倒也没讨人厌地坚持请客，只是有些不然地扣起手，笑道：“其实我挺羡慕你这种的，洒脱、靠、优秀，不过这三样我好像一样都做不到……”

    赵沉星挑眉，淡淡道：“年级第九说这种话，放别的班，你会被群殴。”

    娄赫愣了一，“是，我父母一直不满意我，他说我内向性子压抑，这辈子都……”

    赵沉星翻了个白眼，“他说的，就对？”

    娄赫猛然怔住，讷讷道：“他也是为我好，所以严厉了一点，让我好好学习……”

    赵沉星嘲讽地哼笑一声，“都压迫成厌食抑郁了，还只是严厉了一点？”

    他转过脸，直视着对方，“不要每次都听别人的建议。”

    “包括我的。”赵沉星耸着肩，指尖点了点桌子，没个正形，“这大了没点己想法？”

    “你是给谁活的？”

    几句话轻飘飘地砸来，娄赫瞳孔骤缩，敛眉低眸，嘴角紧抿，像是在慢慢消化。

    如果说赵沉星是反抗的典型，那娄赫就是对家里过于顺从了。

    赵沉星刚进A班那会，就听说娄赫在学校学完，回去还要家教辅导上课到半夜，一年到头

    没几天是歇着的，有时候饭也不吃，因为胃垮了才逐渐厌食，有时候考试掉年级前十还会被家里批评责骂。外表看着还不严重，其实内里早一片废墟。

    赵沉星之前懒怠管别人的事，现在却忍不住说几句。

    学习这事在他看来，该学学，别极端了就成，知道怎学最重要。

    这一点上，他见过的做的比较好的，似乎也就沈律一个，他己都算不上。

    娄赫还在发着呆。

    赵沉星刚要收回视线，余光里就瞧见扎着个高马尾的罗菲菲从花鸟屏风后探头，神情忐忑地朝娄赫招了招手。

    娄赫动作一顿，看了眼赵沉星，神色忽地一定，放在腿上的双手合拢成拳，决心了似的扶着桌子起身，往屏风外走。

    赵沉星没管他，径回过头，捏着根筷子漫无目的地转了几，戴着耳机，音量调高。

    没几分钟，又一拨人涌进来，围坐着角落的一张大桌叽叽喳喳，几个大老爷满面通红地在那不知道讨论什，闹闹哄哄的，说的一身劲，其中带头的就是宋达。

    赵沉星没多在意，直到手机嗡的一声响，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