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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分流,明明看不到希望,却还是要把那段记忆珍之重之地封存起来,再放进每人只能存入一次银河陈列馆内。
“宇宙源晶的方法,又跟粒子分流不一样了。”陆安和说。
它本来就不是一种治疗手段,封存记忆本来就是冒险的事,更何况还要找到一块留有宇宙源晶的陨石。
那块陨石就是一个极小的磁场,而要将带着生物量子群的信号抽离出来,相当于在将记忆一片一片剥离的同时,还要最后一次又一次走马灯似的回顾,经过他的脑海,把所有的记忆都残忍地刮走,每一次抽离的过程都像是一种酷刑,在不间断地提醒着,你拥有过,而你现在要失去了。
所有曾经心动过的画面一点一点重现,又一点一点被抽走,它们最终存储在看上去太过普通的小石头里,像一块记忆的墓碑。
他沉默地爱了自己这么久,最终却还要亲手将所有的画面全部封存。
而在忘记之前,偏偏又要凌迟一般地将所有的画面和片段都从脑中闪过,即使你伸出手,也无法挽留分毫。
“林晗。”贺云霆叫他。
林晗感受着对方的动作,难耐地发出一连串的泣音似的哭叫,手却紧紧抱着对方,一刻也不想松开。
贺云霆还在叫他,一声又一声,有时候是林晗,有时候是林先生。
就好像这些称呼隔了太久,经年后终于缠绵地出现在了他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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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和说,贺云霆在存放之前就跟陈列馆安排好了,等成功将记忆封存后,就交由他送过去。
没有署名,也不写明意义。
贺云霆所有关于林晗的记忆被理所应当地替代了,他的记忆会自欺欺人地给他重新蒙上一层假象,让这个名字从此在他生命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在他将记忆封存后的第二天,就恰巧进入了易感期。
贺云霆那一次的易感期整个基地都记得,谁也不敢去招惹他,光是稍稍靠近,就能被可怕的信息素逼退。
他就一个人在m2742里枯坐了整整三天,没人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熬过刚失去记忆的日子的。
陆安和只记得,当贺云霆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眼神冷得可怕。
他强忍着被信息素压制的不适感,上去问,老大,这次易感期……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对。
“我好像……”当时贺云霆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很轻,却又都带着难言的沙哑。
他脑海好像空了一大片,又好像没有。
他能记得每一天的内容,比如前几天的下午,应该是基地里的射击训练。
可他还是莫名地感到悲伤。
自己的副官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动了动嘴,好像想下意识地说出某两个字。
他原本紧抿的嘴唇张开了一些,舌尖应该是抵着上齿龈的,如果等到声带微微振动后,舌尖会再从上颚轻扫而下。
他想叫出一个人的名字。
可是脑子里空空的,易感期残留的燥郁和烦闷都还存在,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林”字的读音很简单,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却像失了声一般,再也发不出来了。
贺云霆最后试了一次,应该是有什么名字能脱口而出的,那是能抚慰他所有躁动的良药,是帝军大天边难得一见的彩虹,是他自己也不会意识到的嘴边的微笑,是绵长黑夜里照亮天空的那颗星。
贺云霆重新站起来时,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陆安和问:“老大,你还好么。”
贺云霆点了点头,却生出一种怆然的疲累,他最后一次想尝试着说出在易感期自己半梦半醒时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