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高兴啊,不会是她那个初恋给她写的信吧?”
这话没人回答他。
三娃乖乖地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又伸手去拽刘青松手里的小汗衫和小内裤,拽了一下,没拽动?,又拽了一下。
“爹。”三娃喊了一声。
刘青松扭过头,看见三娃板着脸拉他的衣服,刘青松才回过神:“哦哦,三娃,你自己会穿衣裳吧,咱们去屋里穿,这里蚊子多。”
说完,刘青松就一把环住三娃的肚子,把他往屋里带。
三娃光着身子?,像一只被人捏着肚子的小青蛙,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一脸的生无可恋。
直到到了走廊底下,刘青松才拿出小裤裤,让三娃穿上,一边给三娃穿衣裳,一边还不住地往屋内看。
看得出来,余桃心里很高兴,那封信她看了一遍还不满意,又重头读了第二遍。
“不会真的是那个初恋写的信吧?”刘青松腹诽道。
心里知道这个猜测有些离谱,不过刘青松依旧忍不住往那个方面想。
等三娃把衣服穿好了,刘青松才一脸不在乎地走进屋。
余桃正在低头吃酸菜面条,陪着甜蒜和剁椒,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那封信被她大大咧咧地放在一边,刘青松招呼着二娃去洗澡,二娃一脸不情愿,不过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没有拖延的余地,只能快速跑到房间里拿着衣服出了门。
终于轮到三娃爬上凳子,趴在大妞身边听收音机里的评书了。
刘青松故作不在意地坐在余桃身边,拿着信问:“谁给你写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在京城认识一个姓章的人。”
余桃笑道:“是栓子。”
“栓子?”刘青松一愣,随即想了起来,“是二妮姐那个大的孩子。”
刘青松常年不回家,对刘二妮记忆倒很深刻,当初余桃答应来随军,还是因为二妮姐的事情呢。
说起来,二妮已经离世大半年了。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刘青松叹息道:“栓子跟着刘二柱去京城了,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刘青松拿起栓子写给余桃的信看。
余桃笑道:“这个孩子走之前把我说的话听进去了。”
说着余桃吃了一口饭,又道:“栓子一去北京,他那个后妈就开始磋磨他,二柱也对他不好。”
“从泥里长出来的孩子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栓子把刘二柱和他后妈一起逼死二妮的事吆喝出来,说要去人民广场告刘二柱,弄得厂长不得不出面解决他和翠翠的生存问题。”
“刘二柱栓子和翠翠赶了出来,每个月只给他们俩五块钱,还是厂里看他们可怜,给兄妹俩提供一个单间住。后来一个姓章的师傅,见二柱聪明又有一股狠劲,把栓子当自己的徒弟看,手把手地教他修理汽车。”
“现在他住在章师傅家里,翠翠还用我当时给栓子的五十块钱上了学。”
余桃三言两语把栓子在京城发生的事说清楚了,一边说,心里忍不住忍不住叹息。
即为二妮叹息,又为两个孩子叹息,不知道二妮姐看到这一幕,心里有没有后悔,后悔就那般结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