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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刀,手朝背后一按,才记起为免引起麻烦,那两把巨刃铜刀在她出门前已被卸下。
和惊弓之鸟般的周望相比,曲驰倒是不在意旁人目光,沿着街旁缓步而行,腰背挺得笔直。
大悟镇虽非交通要塞,可也不算小,三人在镇中转了半个时辰有余,找遍了整条南北向的街道,进过了每一家店铺,询问有没有见到陶闲。
曲驰外表温文尔雅,向人打听时礼敬有加,看姿态全然不像个孩子,只有在一次次希望落空时,才会露出委屈又茫然的神色。
绕过买米凉粉的街角,一垛稻草赫然入目。
澄黄的干稻草紧扎成一个棒子模样,红艳艳的山楂硕大厚实,一颗颗紧锣密鼓地穿成一串,在新炼好的棕黄糖浆中滚过一遍,就勾上了细密的芡,糖浆一干,便在果实之上覆上了一层甜蜜的、带有细细气泡的薄壳,远看就像是捧着一棵丰饶穰然的果树。
……一条街头到街尾,至少有三个人捧着果树在叫卖。
周望虽没见过此物,但耳朵已经品尝过无数次,她几乎一眼便认出来那就是曲驰曾缠着陶闲讲了一遍又一遍的糖葫芦。
周望一把拉住曲驰:“干爹,陪我去趟成衣铺吧。徐师兄说我们可以在那里买衣服。”
曲驰愣愣地看着糖葫芦,并不挪步。
周望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干爹……”
“这个就是糖葫芦?”曲驰指着那一串串红果,怅然若失道,“到处都是呀。他很容易就能买到,为什么不回来呢。”
周望掐住曲驰的衣袖,用求救似的眼光看着他。
曲驰说:“……他说他会回来的。他说他要和我一起走。”
曲驰的状态不太对。他面色苍白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眸色一忽儿沉郁一忽儿迷茫,像是溺水者在上下沉浮。
“对不起,抱歉,我并非故意……”
“他很重要。很重要的。”
“我算你天定四年三月初三入山,多少年了啊……”
林好信眼见曲驰摇摇欲坠,上前去揽住他的肩膀,捡了一处卖粉的桌椅坐下,给周望使了个眼色。
周望含着摇荡欲下的眼泪,走到了卖糖葫芦的老汉前。
徐行之走前留下了些钱,也教过她认钱,因而她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捧了一串最大最红的山楂来到了曲驰面前。
看到那糖葫芦,念念有词的曲驰方才止住了声,眸光转为安定的柔和。他双手接过,愣愣注视半晌,似乎是忘记了该如何张口,一双淡红色的薄唇翕张许久,才谨慎地咬下了一口。
他闭上眼睛,含着小半颗糖葫芦,在口里抿过许久,才缓缓咽下。
“……好酸。”曲驰低下头来,额前的碎发垂下。
“我不想要糖葫芦了,我想要他回来。”
周望舌根一酸,还没来得及落下泪来,就见曲驰松开手,殷红红果落于地面,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地向一边歪去,被林好信接了个正着。
他一摸曲驰掌心便觉不对,手背往曲驰额头一探,惊得他立即便把手缩了回来:“……师兄是何时开始发烧的?”
远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