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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受伤时有多惨烈。

    之前她还没有发现,该不会是为了给她寻药引才伤成这样。

    是被凤羽鸟坚硬的齿喙伤的吗?当时该有多疼呀。

    沈沅心一软,眼圈又红了,纤细的指尖轻碰那块长长的疤痕,扬起脖子,几乎毫无作用地对那处吹了两口气,试图让伤口不那么疼。

    伏在她胸口的人动了动,沈沅忙落回引枕上,装作若无其事。陆浔直坐起身,掀眼睨她,又变成那副冷酷不近人情的摄政王。

    沈沅小心翼翼地勾他手指,“是不是很疼。”

    陆浔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疼吗?他习惯得近乎麻木,哪还在乎呢?

    她对自己小心安抚地触碰他不是没感受到,她一直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流露出心疼情绪的人,知道他所有的软肋,一寸寸攻下他坚守的堡垒。

    但这伤也不是白受的。不仅给她取了药引,还得她又心软地来关心讨好她,就连他方才要那样对她她都不拒绝。

    陆浔俯下身,两手撑在沈沅颈侧,含她柔软的唇。

    “闭眼。”他哑声。

    沈沅听话地闭上眼。

    真是乖。

    陆浔扬唇,在那方柔软上慢慢碾磨。

    …

    自被那药控制后,沈沅还从未睡得这么安稳,一夜没用安神香她却连梦的影子都没有,就这样睡了一夜,蜷着身子仿佛缩到一个火炉里,暖暖的,她还感受到一只大掌在轻拍她的后背,舒服得忍不住哼哼两声。

    翌日一早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好似什么病都没了,陆浔不知何时离开,沈沅在榻里坐了会儿,才掀开围幔起身,趿鞋下地。环素早候在外面,见小姐神清气爽地出来不免惊异,“小姐今日气色倒是比以往都要好呢!”

    “是吗?”沈沅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脸,弯弯唇,“许是想通许多吧。”

    白日没什么事,沈沅用几日前新摘的梅花做了几笼糕点,给祖母,阿爹,阿娘,阿姊送完,就剩下三块。沈沅最是喜甜食,眼见热乎乎新出炉的梅花糕咽了咽口子,想夹一块吃,又停住手,想到昨夜陆浔身上的伤,把蒸笼的盖子盖了回去。

    …

    陆浔从外回,岑福正在院里洒扫,见王爷回来,忙躬身上前,“王爷,夫人来了。”

    岑福见王爷面色冷淡,又添了句,“夫人带了食盒,还冒着热气,奴才看应是夫人亲手做的。”

    陆浔听他多话,皱眉冷眼看他,拇指的扳指撵了两圈,问“来多久了。”

    “不到一刻,饭菜应还没凉呢!”岑福道。

    陆浔凉凉睨他一眼,岑福立马守规矩地低头。

    他眼下华服而过,脚步比来时愈快,岑福咧嘴笑了。

    岑福本是宫中得罪了贵人被板子打得几近死去的阉人,那日王爷刚好从宫里出来看见他,问他,“为何当时不逆来顺受,偏要反抗。”

    他答,“人活一世,顺了一次,习惯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后来王爷救了他,让他跟在身边,即便是个阉人,因跟了王爷,再没人敢欺辱,都恭敬着。他忠于王爷,在他眼里,王爷并非外人口中的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大奸臣,反而觉得王爷很孤单,仿佛对生无望,若有人肯施以温情,王爷必会厚报之。

    沈家三小姐便是一个。

    岑福虽不清楚他二人之间纠葛,却看得出来,王爷对沈三小姐的情谊,没人比得上。

    陆浔上到三楼就看到离开前关好的门半掩开,他推门而入,方进门,忽地,怀里就撞了一个软乎乎的人。

    沈沅抱着他的腰,穿得像闺阁少女一样的桃粉流苏长裙,连发髻也是俏皮的双环髻,她眨眨眼,灵动的眸波光流转,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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