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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已进入天渚城中,外面是热闹的街市,他看着形形□的人来来往往,不甚在意地说:“你不是要保护我么,动不了怎么行。”
楚越哑口无言。
当晚三人歇在归鸿客栈,梅嫣是女子,自然单独一间上房。晏怀风原想让楚越单独一间房好生休养,被楚越以保护他为由拒绝了,也只能随他去。
一路风尘舟车劳顿,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晏怀风靠着床假寐,楚越放轻脚步走近前来问他:“少主可要沐浴?”
“嗯。”
楚越于是吩咐了小二,客栈见他们衣饰不俗,办事效率极快,很快送来一只上好的木桶,桶中水雾蒸腾,还加了不少养生去乏的草药,香气宜人。
楚越服侍着晏怀风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
晏怀风注意到刚才楚越帮他脱衣服时一直低眉敛目,不敢看他的身体,觉得有趣,有意逗他,偏让他帮忙擦背。
房间里一时间雾气缭绕,竟有点香艳与旖旎的味道。
楚越面无表情地站在晏怀风身后,手指抚过对方赤=裸的上身,拿着毛巾一丝不苟地擦着。
晏怀风忽然招了招手,楚越俯下=身去听,只听对方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说:“阿越,进来一起洗可好?”
16、行云朝还暮
楚越的手指一顿,停留在晏怀风的侧颈之上,带着中草药清新香味的温热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然后从自己的掌中滑落,顺着晏怀风的侧颈一路滑下去,滑过肩头,消失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耳边传来浴桶之中流水细微的轻响,伴随着晏怀风抬手的动作,清晰又模糊。
面不改色地继续擦拭着晏怀风的后背,楚越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稳,和往日并无差别。他说:“属下不敢。”
话音刚落,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晏怀风没在说话,他只是相当自然地反手握住楚越还搭在他背上的手,然后用力一扯。楚越的上半身迫不得已被拉近晏怀风脸侧,目光不经意地往下一扫,然后迅速地移开眼。
晏怀风的手指沿着楚越的脸慢慢描摹他的轮廓,指尖一路游移,抚过眉眼,抚过鼻梁,最后落在楚越的唇上。
一点点的颤抖,被指尖敏感的触觉无限放大,他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平静的表面下紧绷的身体。线条利落而美好。
晏怀风流连许久的手指终于从楚越的唇上撤离,然而楚越甚至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到晏怀风带着点凉意的声音。
“脱衣服,进来。”
楚越一怔。水面上雾气蒸腾,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然而他知道,这一句已经不是之前调笑的口吻。
微凉的飘忽的命令,难以捉摸的心思,看不透的表情。
内心有过刹那间的挣扎,男人的尊严和服从的想法反反复复。
最终,楚越将手从晏怀风的控制中抽出来,站直了身子后退一步,默不作声地开始脱衣服。
他垂着头,认真地解着衣扣,尽量不去看对面飘来的目光。
他知道,晏怀风已经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许还带着玩味的笑,又或者脸上只是深思的表情。他感到那种目光凌厉地落在自己身上,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感受到一丝情=色。
外面隐隐有歌声传来,不知是哪一家秦楼楚馆开始迎来送往,又或者街边卖唱的姑娘,借着这一点儿柔软的月光铺出流丽的辞藻,一声声婉转往复,曲调缠绵又朦胧,待传到耳边的时候,只剩下反反复复模糊的低吟。
江南月,如镜亦如弓,冷落巫山十二峰,朝云暮雨竟无踪,如临广寒宫。花月地,天意巧为容。不比寻常三五月,清辉香影隔帘栊,春在画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