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迎着水,我紧闭眼扑上去,抱住他的腰:“醒了醒了!”
池万里没停手,对着我头顶喷,还好是温水。
我像个虫子一样蛄蛹着往上爬,脖子上的黑珠子挤在我俩肉里,我也不敢睁眼,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错了……别生气。”我湿漉漉地趴在他耳边,还趁机摸了一下他后脑勺,好扎手!
池万里挂着我,弯腰关掉两个阀门,等我俩干爽进被窝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我见过人喝醉,或酩酊大醉于街头,或絮絮叨叨于酒桌,或干脆长醉不醒。我也读李太白的诗,九天揽月、对影成三人,我以为喝醉会飘飘然,让人短暂的脱离沉重的世界,没想到我却继续下沉。
痛苦地沉沦。
我躺在被窝里,身体无比疲惫,意识却空前清,今日种种像走马灯一样一遍又一遍重复,剃刀的嗡鸣,发根柔软的温度,头发一层层铺在地板上,我像一根拦腰截断的发丝坠落,落到一张张照片上,每一张都是池万里的某个特写……
我不安地转身夹紧腿,背对他。
或许是我翻来覆去吵到池万里也睡不着,他把腿搭在毛毯上:“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