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失,桑榆收
最后,众人在八个命题中各选定十篇文章,传阅之后,脸上的表情各异。
有激进想要户籍,税法需尽快改革,提高商税可以富裕国家,同时给与商人平等的待遇。
有担心一再给商户匠工等提高地位,将养成社会急功近利,唯利是图的不良风气!
说得都很有道理!
雁洛兮吩咐:“切开所有糊名,看看考生的名字吧。”
八篇文章都中选的学子,其中三位是碧海书苑来的,而另一位是江南舒家旁支的平常人家,一位寡夫带大的孩子,想来如舒夫子幼年般,得到了家族的资助。
沈音沐和舒夫子心里倍觉欣慰,那都是他们亲自教过的孩子,心性品行都是了解的。
沈音沐知道这次不便钦定世家或寒门,最好就是普通平民当状元,以鼓励百姓送孩子们进学堂,他甚至想着若皇庄的粮食够,可以管三年初等教育的孩子一顿午餐。
想到这儿,他拿起江南学子的文章,再仔细读了一遍。
这位考生比另外三位年长些许,二十有五,经历过幼年丧母之痛,后家乡突然从中央直接独立出去,全族夫幼被迫迁徙之痛,看问题要谨慎许多。
她文中鼓励提高商户和匠户的地位,但必须有限制手段。
毕竟文化是道,乃社会的主导,其它皆为术。
通常,术若用好了,效果显而易见,更易收拢人心。
道却是虚无缥缈,不好抓,但却左右着人的思维方式,所以地位绝不能混淆。
雁洛兮接过沈音沐递给她的文章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这个考生当状元名副其实。
隔日,当侍人来宣殿试名单时,所有考生都紧张的直冒汗。
雁洛兮坐在边上茶馆的单间里,与舒夫子看着外面等着看榜的学子们。
远远看到坐在墙角,身形笔直,安静等成绩的少年。在全是女生的人群中,他很是显眼。
只见这少年的个子,长高了很多,不似在碧海蓝天时那般瘦弱,甚至看上去很健壮,依然沉默,却是有着一股飒爽英姿。
“阿父,您说这孩子的心里,是否还有戾气?其她孩子都跟着梁几道住进了成仪为她买的大宅子中,偏这孩子自己去了客栈。”
舒夫子也是心疼地叹口气:“据说考试前,还在闭月羞花干活挣钱呢。我孩把他交给宋先生,这些年老宋可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说是读书非常刻苦,闲暇时间不是做任务挣积分,就是去军营参加训练,鲜少与旁人来往。”
那篇入了雁洛兮眼的‘户籍’论文,就是他写得。
当年在碧海蓝天的风暴中救下这孩子,他眼中阴森的仇恨目光让雁洛兮心里不踏实。
上次宋先生把书院大于十六岁的孩子都送到了清风晓月,自己和阿音太忙,一直都是阿父,孙辽,和齐锦他们带着半工半读。想来,宋先生能把他送过来,品行应该不会有问题。
“阿父,这孩子小时候受了太多苦,不如把他叫上来聊聊,看看近况如何?”
马君安上得茶楼,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就湿润了眼眶,脸色潮红。
雁洛兮心里一松,知道他这是与过去和解了。
少年想要下跪,雁洛兮赶紧拉他坐下,笑道:“咱们家的孩子,什么时候兴过跪礼!”
马君安还是站直身,恭恭敬敬地拜见了庄主!拜见师尊!
雁洛兮没问他为何不与其她伙伴一起!想来他从小就被人排挤,独来独往也许让他更自在舒服。
“君安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雁洛兮递给他茶和点心。
“我自己起的。”少年轻声说。
“我记得你们这批孩子在清风晓月的总理府实习,个个都是数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