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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出来的,唱花旦,打了一手好牌。这一晃眼,七八年了。”
莫青荷在那座青冢旁慢慢蹲下,抓起一把绢凉的黄土,他的眼睛蒙着水壳,哽咽着接过话茬:“其实他小时候最爱哭,长大了,又数他最能笑。”
“现在回想起来,他这一生,哪有几件值得笑的事儿。”
他攥紧拳头,在心里无声呐喊:云央,我的云央。
老谢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莫青荷的肩膀:“你好好想一想我今天说的话,傍晚前给我答复。”
他转身要走,莫青荷几步追了上去:“你想让他的部队后撤五十里?”
老谢停住脚步,摇了摇头:“不,我让你策反他。”
莫青荷的脸霎时失去血色,他咬着下唇,呆呆的站立许久,轻声道:“我试一试。”
108、
等办完一切手续,赶到沈培楠的寓所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这片洋房由留洋归国的建筑设计师一手打造,白墙黑瓦,十分素净,外围环境幽静雅致,错落有致的洋房尖顶掩映在浓绿的树荫里,路天阳台被西晒的阳光映成金色,栏杆缝隙喷薄着娇嫩的白蔷薇。
现在这儿已成一座军事禁区,两条街以内都遭到严格封锁,周围没有行人,没有小贩,安静的能听见风吹过树梢的细响和鸽子哨的嗡鸣。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汉白玉立柱抹上一层金粉,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花园外,莫青荷通过重重关卡,快步穿过回廊,迈上洋楼的石阶,两名站岗小兵突然上前,手中紧握钢枪,挺身将他挡在外面;“请出示证件。”
莫青荷掏出通行证,这一带的警备已经接到老谢的命令,相互对视一眼,拉开了客厅沉重的大门。
一声瓷器碎裂的响声突然从二楼传来,莫青荷很诧异,身旁的士兵做出苦相,低声道:“同志,你来的不巧,那国民党正在气头上呢。”
他一步跨进去,只见洋楼采用西式装潢,四壁裱糊印花漆纸,地上铺着牙白色长绒地毯,一道宽阔的楼梯直通二楼,然而内部戒备森严,每扇门、甚至楼梯拐角都站着士兵。
莫青荷被这阵势弄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过那名小兵的前襟:“荒唐,谁准许你们这么办的?你们当是看押罪犯吗?!”
小兵面路难色,支吾道:“上面让加强警戒……”
“别再跟我提上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唯一的上级!”莫青荷把他往前一拽,“立刻撤除楼里的所有士兵,除运送生活物资外不准入内,外围安保后退五十米,还有,一切警卫活动不准干涉沈军长的私人生活!”
他略微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楼梯旁的一只描金双耳大瓷瓶上,疾步走过去,熟练地扳动花瓶,从底部摸出一只小巧的黑色窃听器,用力摔在地毯上:“还有哪里装了窃听设备,马上拆除!”
两名小兵被他的雷厉风行惊呆了,莫青荷一跺脚:“去啊,没接到命令吗,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沈军长走出这座院子,你们的任务就是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无条件配合我的工作!如果出现问题,后果我来承担!”
他大步穿过二楼走廊,沈培楠的房间根本不用找,循着骚动声,四五名身穿国军军装的年轻副官正聚在门外一筹莫展,莫青荷奋力推开他们,刚要进门,只听哗啦一声脆响,一只玻璃果盆在他脚边炸裂,晶莹的玻璃碴洒了一地。
套间的小客厅已经满地狼藉,桌椅翻倒在地,窗帘被整面撕扯下来,染了大半瓶蓝墨水,沈培楠如一头发怒的困兽在屋里转圈子,把房间内的陈设一件件往地上砸,回头咆哮:“都给我滚出去!”
几名副官犹豫着不走,莫青荷推着他们的肩膀往外驱赶,沈培楠的眼中闪过一道阴鸷,指着他的鼻尖怒吼:“你也滚!一帮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