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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秦渊房中时,年轻的侯爷正在桌案前研读着什么,见到他从暗处现身,似乎有一点意外,“怎么,有情况?”
冷刃在地上一跪,答道:“并非苏澈有意潜逃,是......”
秦渊从没见过自己杀人如麻的死士如此吞吐,说道:“说来。”
冷刃方才一时冲动来到秦渊这里,此时头脑冷静了些,只将这段时间他看到的情景一一向秦渊说了,这其中也包括了蒋毅险些遭人轮|暴一事——他事后查出那件事情并非偶然,而是慕秋早早卖通了几个流氓,想要好好惩治蒋毅一番。
冷刃在叙述过程中,把自己从中剥离的十分干净,最后道:“主人,今日苏澈被人所伤,摔到了头,断了腿,但还有命在,若是主人想要此人活,恐怕要另做打算,否则,不出半年,苏澈在此地定是凶多吉少。”
秦渊久久未语,蒋毅在潇湘馆遭人欺侮他是知道的,却是没想到这些人心地如此歹毒,竟是变本加厉,冷刃所说若都是真,那么“凶多吉少”这个下场对于蒋毅来讲则并不夸张。
秦渊明日就要启程动身回京,冷刃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跟他汇报蒋毅的情况,到真是及时,“你好像很关心苏澈?”
冷刃心下一惊,只觉后脊蹿升起一股凉意,头狠狠磕在了地上,“属下不敢。监视苏澈,是属下职责所在,属下只是据实汇报,望主人明察。”
秦渊看了看自己的死士,最后说道:“下去吧。”
。
日头渐沉,潇湘馆也很快迎来了吉时,一时间琴筝齐鸣,乐声四起,凤姬则在一曲高亢的过后高声宣布竞标会正式开场。
这一晚,慕秋一改往日的素衣,一身盛装出席,身披赤红色广袖长袍,长发亦被红绸高高竖起,端坐在台上,美艳不可方物,俯视着台下的看客。
走进潇湘馆的人,无一不在称赞今日的慕秋实在惊为天人。凤姬看着很快就爆满了的坐席,已经乐开了花,还破天荒的在馆外大门口前摆上了几排坐席,让在外面围观的人也能看看热闹,意在捧个人场。
慕秋两袖合拢在身前,身上的神色还算从容,但手心却已经被汗浸透了。
今夜的竞标会,是他与凤姬破釜沉舟谈判而来的。
他眼见着蒋毅在潇湘馆里的遭遇,心中十分清楚,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趁着自己还未年老色衰之时找到肯为他赎身的人,否则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成为下一个蒋毅,成为一个人人可欺、人人可嘲的过气花魁。
这就像是悬在他头上一台闸刀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折磨的人发狂。
他们身为青楼妓子,是任人挑选的商品,一切价值都是被他人所定义,说不准哪一天,哪一刻,他一觉醒来,便不再受人追捧,过去所拥有的一切便会瞬间成为泡影,而这一刻的到来则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所以与其继续留在潇湘馆,等着自己渐渐过气、慢慢贬值,不如豪赌一把,在自己身价最高的时候将自己高价出售,也好早日脱离苦海。
五千两银子,便是他与凤姬达成的数字。
凤姬这个人视财如命,不在他身上狠捞一笔便不会善罢甘休,他自己多年来积蓄与收藏,满打满算也只有几百两,若是今日找不到人为他赎身,他就将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再在潇湘馆煎熬下去。
蒋毅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他眼前,那样的屈辱,他不认为自己承受的了。
凤姬在席间满场飞了一阵,与客人们好一阵寒暄客套,最终登上了舞台,激动的说道:“各位爷,今日是我潇湘馆的大日子,多谢各位爷捧场!正如诸位所知,今日是我们慕秋竞标赎身的日子,慕秋是我最心疼的孩子,今日我凤姬啊,可要把这孩子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