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战定乾坤(一)
场上稍瞬即逝的战机是主帅之责,卑俟斯见到郑军没有用使用弩箭,脑中闪过郑军的弩箭不足的念头,口中传令:“汉尼尔和汉达夹击迎敌,将这伙郑军轻骑反围在中间,郑军投鼠忌器,不敢动用脚弩,此乃灭敌良机。”
蹄声如雷,震得沙砾乱颤,飞狮军迎着江安勇直击而来,飞彪军则拉开弧线,远远地想兜住郑军的退路。江安勇毫无惧色,高举起向身中钢矛,回首吼道:“养兵千日,今日杀贼,随我来。”
座下红骑如风似箭朝着飞狮军迎去,身后将士发出齐声呐喊,声震天地,听到耳中让人热血沸腾。江安义经略化州,安西大营招募新丁,江安勇在新丁中挑选了精壮强悍之士作为他的部属,三年多的苦训,精良的战马装备,上好的补给,都是等着今日建功立业。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江安勇压抑不住胸中热血,忍不住纵声长啸起来,身后的将士感染到主将的杀意,一个个嘶吼出声,两军狠地撞在一起,血光飞溅,战马嘶鸣。
江安勇手中的长矛像腾空的怪蟒,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银护将军费尼尔见郑将气势如宏,连忙上前迎战,长矛刺来,费尼尔用刀往外拨,想着顺着矛身往前走,削断郑将的手指。
“当”,弯刀被弹起,顺矛身而走的打算落空,费尼尔一惊,弯刀弹起露出右肋空档,眼见江安勇矛尖一拐,朝着右肋扎来,费尼尔只得甩开右脚镫向马左侧避去,长矛走空。
两马交错,江安勇手中长矛下砸,落在费尼尔的马臀之上,抽得那马痛嘶,往前一蹿差点没把费尼尔甩落马下,费尼尔一拉缰绳,贴身马身才重新上马,不敢回头再战,挥舞着弯刀朝后杀去。
虽然郑军战意旺盛,但飞狮骑不愧是戎弥国的精锐,两军绞杀在一起难分难解,江安勇浑身浴血杀透飞狮骑,看到百步处另一只戎弥军朝他袭来。
一鼓作气,刚才交战并未获胜,己军气势已弱,若是被这只戎弥的生力军围住,恐怕伤亡过多。江安勇正准备率军脱围,郑军营中何希桂带着三千轻骑来援,江安勇笑道:“众儿郎,何将军与我们并肩作战,可有余勇再战。”
“战、战、战”,呼喝声再起,江安勇豪笑道:“砍不尽的戎弥头,杀。”
何希桂率军迎向飞狮军,飞狮军战过一场已是疲军,杮子先挑软的捏,能杀散飞狮军再与安勇师叔一起合战飞彪军。费尼尔竭力按抚着战马,江安勇的长矛在马臀上留下一道紫色的肿痕,费尼尔心痛不已。对于将领来说,战马就是第二条性命,这匹战马是国主所赐,奔跑疾速,费尼尔爱若珍宝,真有点伤在马身痛在我心的味道。费尼尔轻抚着马脖,真想率军回归阵营,让人给战马疗伤,可是身在战场不能如意。
何希桂率军出阵,费尼尔自然知晓,他打算借机后撤,与飞彪军合在一处,再做打算。何希桂早就注意到费尼尔,离着数十步远,摘弓搭箭。他的箭术是江安义所授,心弓意箭,以心为弓、以意为箭、以气引路,石头的箭术已经出神入化。
费尼尔侧转头,正要下令后撤,何希桂抓住机会,松弦箭出,箭似流星,正中费尼尔的咽喉,费尼尔愕然地摔落。主将死了,飞狮军大乱,何希桂带着将士直冲过来,没有指挥,飞狮军各自为战,无所适从,有的迎战有的后撤,转瞬之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卑俟斯沉声道:“传令,让科托夫前去救援飞狮军。飞彪军不必与郑军纠缠,营救飞狮军回返。”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科托夫的圆盾阵开始向飞狮军移动,飞彪军也转向飞狮军,何希桂衔尾追杀了一阵,与江安勇合兵在一处,徐徐后撤。
卑俟斯传令道:“飞狮军暂由汉达指挥,飞彪、飞狮缠住郑军,不准郑军顺利后撤,科托夫率部趁机冲阵,赤扣哲率军一万从左侧出击。”
号角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