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鹿死我手
上钩呢。郭怀理在身旁懊恼地轻声嘀咕:“上当了,难怪老爹常说小便宜莫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原以为捡个漏,没想到反贴进去两把折扇,小江,回去把扇子再给我两把。”
俞元清装模作样地思索片刻,指着亭外景色道:“以昆华山之景为题,做七绝一首,要有松、草、花、鸟在内,写出伤春之意。”
香被点燃,比试开始。刘逸兴那伙人早有准备,凑在一起低语谈笑掩人耳目,李亦峰一伙聚成一圈商量不提。看热闹的众人叽叽喳喳,议论两家谁输谁赢,至于郭怀理和江安义被当成傻瓜略过。
江安义微笑不语,斗诗,还真难不住自己,不用比试,鹿死谁手早已注定。
香将燃尽,江安义提笔即书,郭怀理歪着脖子看着,越看眼光越亮,连声赞妙,待江安义写罢,早已笑得合不拢嘴。另外两处皆已写罢,三张诗文一齐交于俞元清手中。
俞元清站在中间,清了清嗓音,朗声诵道:“鸟啼落花惜春残,昆华山上薄衣衫。萧萧松林空寂寞,萋萋芳草逐远山。”叫好声四起,是李亦峰写的,李亦峰得意地向四周拱手致谢。
“此诗有春、花、草、鸟四字,惜春残和后面的萧萧、萋萋叠字对应,写出伤春之意,诚为佳作,不错不错。”
将此诗放在桌上,俞元清接下来念道:“松风卷随碧云去,鸟鸣空涧客忧思。草色斑斑春雨后,花落上苑第几枝。”又是一片叫好声,刘逸兴在一旁挤眉弄眼地嘻笑,这篇名为他的大作实际就是俞元清的诗,自己品评自己的诗哪会输。
果然,俞元清评道:“此诗将松、花、草、鸟嵌入春中,通过游子的思乡之情表达对春天思忆,一个空字写出伤怀之感,草色斑斑尤为形象,因此我认为此诗较前首略强些。”
亭中众人多是饱学之士,诗之好坏自然能分辨,邱德海亦觉己诗不如此首,没有作声。刘逸兴见李亦峰没有异议,拱拱手笑道:“承让承让,李兄,晚上我作东,醉仙楼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李亦峰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你堂堂一个秀才,录事参军之子,想喝酒用得着用这种手段吗?不过大郑国赌风很盛,斗诗赌胜更是文人雅事,能结交到俞训导、刘逸兴以及府学的生员,这十两银子花得值。
脸上笑意不变,李亦峰极有风度地拱手回礼道:“刘兄才学过人,李某甘拜下风,今后还要多多倚仗。”
“好说,好说,哈哈。”刘逸兴两只眼快眯成一条线了,伸手拿起折扇,将其中一把递向李亦峰,道:“见者有份。”
看着刘逸兴与李亦峰自说自话,又拿银子又分扇,郭怀理高嚷道:“急什么,我们的诗还没念,输赢还未定呢。”
众人一阵哄笑,刘逸兴顿住手,略带尴尬地笑道:“是我等疏忽了,且听听两位才子的大作。”
俞元清面带调笑之色,清了清嗓子,展开江安义的诗,高声读道:“昆华山前草萋萋,涧水东流复向西。”
刘逸兴插话道:“此句与李兄的‘萋萋芳草逐远山’倒有几分相似,不错不错,且听后两句。”
俞元清笑容凝住,手中的诗看了一遍又一遍,刘逸兴诧异地问道:“先生怎么不往下读了?”
将诗交给刘逸兴,俞元清来到江安义面前,拱手道:“俞某有眼无珠,不识高人,恕罪恕罪。”
那边,刘逸兴忍不住叫出声来,“好诗,真是好诗。”
旁边的人莫名所以,性急的喊道:“什么好诗,快让大家都听听。”
“昆华山前草萋萋,涧水东流复向西。松下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
全场一寂,紧接着叫好声轰起,谁也没想到这场斗诗异峰兀起,居然让两个年轻人赢了。
俞元清被喝采声惊醒,评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