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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与厨下打过招呼,请王先生移步花厅。」秦
可人推门而入,巧笑嫣然。
王文素慌忙起身称谢,急不择言,「谢过夫人了。」
可人霎时霞染胭脂,两颊融融,带着几分羞涩道:「王先生休要客气,请。」
「你倒伶俐。」丁寿走至佳人身侧,在柔软处轻拍了一下。
可人脸色通红,小心看那两人并未发现,才松了口气,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将他推搡到房门口,「快走快走,忙你的大事去。」
丁寿故意硬着身子拖拖拉拉,趁可人不备又在娇靥上香了一口,小声道:
「晚上我过来。」
可人满面娇羞,低首轻「嗯」了一声,声若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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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个算盘噼里啪啦响声一片,丁寿负手在两排账房之间来回踱步。
「人尽其用」是丁二爷的用人之道,说穿了就是压榨最大剩余价值,既然
来了个算学大家,丁寿让他带人干的件事就是盘查修西苑的账目。
明代算学都趋于实用性,王文素所著书中就不乏米、肉、马、麻、船费、
脚银、税种等各种商业应用,盘点工料账目对他来说手拿把攥,轻而易举。
没用上几个时辰,王文素便整理出一份账册,双手呈上,「老爷,账目已
经盘点清楚了。」
丁寿没去接,只是懒洋洋地问道:「和张忠报的有多少出入?」
宫变之夜张忠站对了位置,丁寿也不想为难他,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二爷
还是懂的,如果只弄个万儿八千两的,便睁一眼闭一眼,毕竟还要给苗逵面子
,可如果那小子贪心再大些……姥姥,二爷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王文素面色古怪,「几乎没有差池。」
「没有?!」丁寿一把将账册抢了过来,胡乱翻看着,不停追问:「一点
疏漏都没有?」
丁寿不懂相人之术,但那位张公公对豹房营建的差事太过上心了,脸上就
差大写个「贪」字,他竟然会两袖清风,一点好处不落,识人如此不明,让二
爷心里落差好大。
「倒也不是半点疏漏没有,前面部分账目出入很大,但后来又都做了注解
,之后账目基本都平掉了,偶有小差,也是因为工料耽搁,并非中饱私囊。」
王文素老实回答。
丁寿看着
王文素指出的一个个注解账目,发现每一个注解签押的张忠名字
后面还署着另一个太监的名字——孙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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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一片阒寂。
荒郊的一处乱葬岗,巨木阴翳,杂草丛生,唯有夜风吹动野草发出的瑟瑟
声,更显阴森破败。
一名体格健硕的黑衣大汉踞坐在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头上,就着一坛烧刀子
,啃着一条烤熟的狗腿,大快朵颐,酣畅淋漓,与这荒凉的坟场格格不入。
「二哥,好兴致啊。」一个甜美腻人的声音响起,一名轻纱蒙面的女子由
树林内款步而出,青色的丝绸劲装紧紧贴伏在凹凸有致的窈窕曲线上,让人急
不可耐想撕掉那层障碍,一窥劲装下的春光。
黑衣大汉扬起头来,只见他一张国字脸,四旬左右,浓眉大眼,高鼻阔口
,下颌短髯,根根似铁,一双虎目威风凛凛,望之生畏。
「四妹来了,坐,喝酒,吃肉。」大汉举臂相邀。
轻纱上的细长秀眉轻轻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