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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重
   一夜过去,那血已经干了,黏糊糊地附着在木板上,甚至渗透进缝隙之中。是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一滩血,师诤言才意识到,班媱到底伤得有多重。

    他满脑疑惑地去找荣姐儿,荣姐儿却是一问叁不知。接着他又想找那当事人玉珠问问,荣姐儿又说玉珠已经被京兆衙门找去问话了,怕是不好给他再透露消息。

    “有什么好不好的!她跟京兆衙门说了什么,再跟我说一遍就是的!怎么?京兆衙门能听的话,我就听不得?”

    他挟着怒气,声音也变大。荣姐儿不想得罪人,只能连连欠身道歉,马上给他安排个上好的位置等待。

    玉珠那谈完话已经是正午。出事的人是个陛下亲封的郡主,当时又只有她们二人知晓经过,班媱那边昏迷不醒,她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可惜问来问去,玉珠也只说自己被打晕,那人又蒙着面,根本没看清他的面貌,猜想也就是个没有银两又想要一晌贪欢的登徒子,谁知道怎么会对郡主下那样的狠手。

    她对京兆衙门怎么说,便也对师诤言怎么说。师诤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拍拍屁股离开,打算找找有没有别的目击者。

    他前脚刚走,郑暄后脚就来了,也是来找玉珠。

    玉珠回首就要去装无辜,见到是郑暄,一改先前姿态,瞬间变得温顺而机灵。不待郑暄主动发问,她栖身坐下就给他倒了一壶茶水,仔仔细细将那日的经过细说一遍。

    郑暄本就心有疑虑,她越说越是佐证他心中猜想。

    “那日的刀柄剑身可有什么特点?”

    他想从玉珠获得一些确切的证据,可惜玉珠当时惊慌,事情又是发生在寥寥黑夜,四下静悄悄,所有心神都放在逃跑与班媱身上,哪里又能记得住那些。

    郑暄没怪她,只叫她这些日子可以稍微收敛一些,权当作受了惊,不敢出来接客。玉珠照做。

    至夜,他亲自去找了傅九渊,那人却是面色青黑地坐在佛龛前,一言不发。

    城里那个昏迷不醒,城外这个心神不宁,郑暄也不知自己这麒麟觅主又是觅的什么祸害!

    他们眼下共谋大事,傅九渊囚居寺中,顶多只有夜里能出去走走,那城里的风言风语少能传到他耳中。只要自己闭口不谈,兴许这人也就不会分神再去操心其他事情。

    郑暄如此笃信着,揭袍而坐,认真与他商讨起那江南水灾的后续事宜。

    他们给江南巡抚准备的惊喜,其实不是水灾,毕竟天灾人祸,还是人祸更容易筹谋一些。谁知道这位巡抚倒是识相地自己送上门来,把那顶多罚俸降职的罪硬生生给撑成了死罪。

    郑暄心中大喜,好好利用了一番,一路护送着那些流民进京告状。

    万民书这东西,可不是他能杜撰出来的,一旦呈递到御前,便是拂了皇帝的面子。那位巡抚再怎么喊冤找补,也是徒劳。

    这样一位大将折损去,日后他们想要扳倒那最后一位,也就方便得多。

    傅九渊深知此理,点点头,表情满意却不见太多欣喜。

    郑暄能感受到他眉眼之间的紧绷,漫不经心道:“怎么?还有别的事?”

    傅九渊敛神,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关雎阁的事闹得不小,城中上下无人不知。

    他虽行动受限,却也并非笼中玩物。青林寺小则小矣,可这前来拜祭的人却不少,闲聊话谈听见两句是非,也不算意外。

    郑暄没想到,他倒是心志坚定。上回跟人家吵了两句,居然能坚持到现在都不管不问。怪不得心狠之人能成事,原来都是因为止水心境无所畏惧。

    郑暄当然乐意合作之人是这样的一往无前,可想想今日去到关雎阁,那一地干了的血花,他又替班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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