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
的性子来说,也断然不会让他在那姨娘手中受了半点委屈。
对此,老将军放心许多,合计着年终宴上去会会那位广平侯爷。
班媱在这段时日潇洒风流,与师诤言同进同出,好不快活。
十月底,整个秋日的飒爽悉数褪去后,早冬的寒凉之气开始蔓延起来。原先最为热闹的南溪河周围商家都改换店面,统统装点起些看着温暖的画纸、灯笼之类。
她能发现这一点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那许久未曾联络的叶卿云忽然请她出门喝茶,去的便是这柳岸河堤的娴静僻雅处。
班媱按着时辰出的门,最后还是无意间迟到。原因无他,单纯就是她外公在她出门前将她拎着好生说道了一顿,这无端挨骂的由头也着实奇怪。他说女孩子家家,应当矜持些,再喜欢人家儿郎,也没必要上赶着去相会。
班媱无语扶额:“外公,是叶家的卿云姐姐叫我出去吃茶。”
老将军愣了一瞬,刚想问她们怎么搭上的交情,忽而回想起班媱幼时短居在京城时,曾与这位在一个院落中玩耍过一段时日,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发展成能够相约吃茶的好伙伴了。他想多问问,班媱已经趁着机会开溜了。
叶卿云就坐在那靠窗的位置等她,来之前她特意打点掌柜预留一间环境景致都好些的包间,另请一位琴艺尚可的乐师前来助兴。班媱抵达时,那位乐师也刚刚好到达此处。
叶卿云没急着跟她话聊,而是让那乐师短奏几曲起个兴,班媱乐得开心,当下就应允。
早冬的景致比深秋更肃杀冷峻,余留的一点生机全数淹没在漠漠长空,他奏了阙《平沙落雁》,到正好合了意境,班媱听得畅快。
叶卿云身子弱,一曲终了,便赶着间隙要掌柜点了个小火盆上来。班媱看着她,也帮着沏了杯热茶给她暖手。
“谢谢。”
她的声音娇嫩温软,透露出海棠般的恬静气质,与班媱最初认识的她并无二致。
“你今日找我来,不会只是想带我听曲子吧?”班媱吹着热茶,开门见山道。
叶卿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瞭望窗外沉沉乌水,笑得隐晦:“我若是没记错,那年你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入的京。”
她的声音漂浮,像是扒开时间的间隙,从遥远的数年前传来。班媱愣了一会,并不知道她这会儿提及那烂谷子的回忆是要做什么。
她不言,叶卿云的话也并未因着这沉默而停下:“当年你我都还是个小姑娘,我去到傅……他家,还以为能多个妹妹作伴。毕竟,你也知道,他那么个纨绔热烈的性子,实在看不上我这样循规蹈矩的人。”
她的秀手抚摸着这小小茶盏,记忆却并不停留在当下,而是越飘越远。
“谁知道,刚入京你就跟他打成一片。谁都知道,他心气儿高,鲜少带着其他子弟玩耍,偏生就愿意带着你到处闹,实在新鲜。”
“我没记错的话,有一回你们爬了城南秦家的老树,被人家当场抓了个现行,骂得可惨呢。”
她边说边笑,班媱也被她的描述带回到那些年去。
那件事她不提,班媱也不会忘。若不是她跟傅九渊打赌,争论那老树上的柿果到底甜不甜,或许还不至于发展到爬树。若不是她爬树时,傅九渊故意在下边闹她,或许也不至于给抓了个现行。
“阿媱,你那小胳膊小腿怕得上去吗?不行就下来,傅哥哥请你吃!”
年纪比她长不了多少的傅九渊总爱自称傅哥哥,千方百计地就去捉弄她占她便宜。班媱当时个子小,手伸得老用力也够不着那金黄饱满的柿子,被他这么一激倒是放开了胆就往外跳,最后直接摔在了傅九渊身上。
“小阿媱,我就说你两句,你不用这么报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