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逐月华流照君
她外公怎么净看上些毛头小子?
师诤言日日往常胜将军府中送礼的事,成了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一件谈资。谁也没想到,他们二人竟然如此般配,这常言道“一物降一物”,确有道理。
班媱在家养病这几日,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师诤言已经被周围默认配对了。
还是那胳膊快好时,前来造访的郑暄将这消息告知于她。
说实话,她是不太愿意见到郑暄的。
他与傅九渊都是胸有大志又深不可测之人,一言一行都忍不住会让人去想背后是否有什么用意,哪里会像师诤言那样把心事都写在脸上!
她刚听见云碧来通报,便要将他打发走。谁知他倒是早有预料一般,嘱咐云碧叫她一定看了帖子再做回复,班媱将信将疑地打开一看,很快就点头放他进来。
“好久不见郑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会拿捏人!”郑暄刚入门,她就没忍住呛了一嘴。
郑暄不疾不徐,光风霁月迈步而来:“我若是提一句司华年,怕是进不来郡主这门吧。”
他有自知之明,班媱也没含糊他:“郑公子不愧出身商贾,洞察人,连自己也看得清。”
郑暄笑,她怎么总是得理不饶人。他小步进来就走到她身边,没再理会她那些明里暗里的讽刺,转而去关心她的伤势。看上去并无大碍,也不知实际如何。
“郡主胳膊这伤……”
“有劳郑公子挂念,早就没事了。”
那师诤言还这么大阵势?搞得山上那人吩咐好事项之后还不忘叮嘱他千万来探望一遭,郑暄哭笑不得。
班媱看穿他心思,主动解释:“小侯爷性情纯良,关心朋友难免有些夸张。”
“只是朋友?”街上那杂七杂八的话都传了个遍,他们二人如今近乎已经是百姓口中默认的良缘成对,郑暄也没忍住八卦一句。
班媱撇嘴,没接这一茬:“郑公子不说今日是来送请帖吗?”
那拜帖上还附着“小设乐宴,前来恭请,若有抱恙,便不打搅”的字样,短短十六字字,直接将她拿捏住。班媱早先还觉得郑暄这七窍玲珑心格外有趣,如今却是越看越不顺眼。她暗自腹诽,提醒他此行目的。
“诶呀,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郑暄皮笑肉不笑,从袖口中抽出一则请帖,递给班媱:“后日我请了司兄和一些朋友游园,届时会拜托他抚琴两阙,想来郡主也喜好音律,郑某便来成人之美。”
他动作恭敬,言语也挑不出任何破绽。若是不晓得他们二人有些嫌隙,旁人见了怕还是要夸一句郑暄为人热忱周到。
班媱也跟着他打太极,笑嘻嘻的就接下:“那我就多谢郑公子亲自跑这一趟了。”
“不谢不谢,郑某也是借机看看郡主伤势如何,若有需要,我郑家的药铺里也有许多养神活血的好药材,郡主报个数,我差人给您送过来。”
要不说人不要脸皮,能独步天下呢!班媱自诩四两拨千斤,却还是比不上郑暄这巧舌如簧,黑的直接说成白的。她自知在这一点上比不过他,也不想再与他做些言语打斗,顺着他心思说了两句,郑暄便也见好就收,很快离开。
两日后,师诤言再行问候时,班媱已经准备出门。
她跟郑暄是有些不愉快没错,可怎么也不至于因此错过了司华年的亲自抚琴。世间乐师众多,然能与司华年相比拟的却是少之又少。她不曾真正行走江湖,那些风雅隐士便见得更少,如今这机会算得上是千载难逢。
为了哄这位难得一见的大乐师高兴,她特地嘱咐人将那紫檀镶牙五弦琵琶带上,说不定人家来兴趣了也愿意摸上一把小露一手呢!就算是多听几句郑暄的胡乱啰嗦又如何,反正她值当了!
师诤言看她这么高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