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0 君子治世,道不滥施
归于其子北部特勤同俄,都护府虽有遣员联络,但却始终无从接触其机要人事……”
张仁愿自知安北都护府因无强军在镇、做事难免掣肘诸多,对此也并未深究,不过牙帐西北出现这么大的一个空挡漏洞也需要正视起来。
“向者诸军环置取义围歼,今默啜退路早谋,征计并不可唯守周全。吾辈志力仍壮,勿遗频繁征扰于后世子孙,功此一役,不准贼首走脱!”
虽然说北征军事大体框架已定,但远在长安的朝廷也只能偏于自身情势制定征计,漠北真正第一手的情势都要大军入境之后才能体现出来。所以在这框架之下,还是给主将留下了极大的临机应变的余地。
此前张仁愿的计划是通过前路诸军的不断侵扰,逐步引诱突厥主力南来,尽量在郁督军山南麓进行大战,将突厥牙帐所覆的战略纵深化作大军追歼围剿的余地。
之前战争情势的发展,也在逐步应和张仁愿这一战术思路。牙帐南部的特勤杨我支率军南来截堵前锋各部人马,已经逐渐脱离牙帐整体的攻防体系,也让突厥牙帐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漏洞。
接下来便可以通过前路人马的交叉围堵,将这一路突厥人马引入预定的战场中,以此作为诱饵将更多的突厥人马引入此中。
但安北都护府传递的消息却显示出,突厥默啜除了固守与主动迎战之外还有着第三个选择,尽管这个选择未必是好,但却能给默啜提供一定的苟延残喘余地。
这自然是张仁愿所不乐见的,战争进程如果被拖延下去,不独国中要承担更大的战争压力,而且越作拖延,变数就会越多。
他眼望着地图默然不语,帐内诸将也都敛息凝神、不敢打扰他的思路。
如此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张仁愿才又开口道:“中军加速行程,直歼特勤杨我支部、勿使回援。而后精骑直冲牙帐,不失贼酋走脱!”
“如此是否过于激进犯险?今胜数在我,只需缓进摘夺。若军机骤变,各路人马分在诸方,难能及时应从。其牙帐甲数仍众,若只中军突进,胜负恐生莫测……”
听到张仁愿这么说,诸将自不敢擅持异议,一名监军官员则忍不住开口说道。
“诸军之所环置,所贪无非策应之劳,两国夺胜仍仰中军。今中军之所缓行,并非胜数有差,只为兼顾周全,知贼势允战允走,若再循故计,是以枢机而就枝节,智者不取、勇者亦不取!”
若是旁人部将质疑,张仁愿根本懒得解释,但见是监军开口,他还是耐着性子稍作分讲。毕竟当年他在安西担任监军时,就曾告过王孝杰的黑状,让王孝杰白身典军了很长一段时间。
“牙帐之所覆领,方圆亦足千里,其左右两厢领兵,诸察各有典掌,真能近拱牙帐之军,不出万数。凭我五千胜军,亦可直捣生擒,其首脑既破,手足纵有叫嚣、亦是余波!”
如今大唐各路人马也都分散漠北诸方,嫡系的各方唐军还有着清晰明确的军令传达系统,但那诸胡仆从则就很难在极短时间内传令集散。再考虑到他们各自助战之心急切与否以及私欲相关,那就更做不到短时间内的集散调度。
张仁愿对此也有考量,接着又开口说道:“传告诸部胡军,不必急就牙帐,自此以后一个月内,功簿不作细录,凭其诸军掠取。一月期满,不赴牙帐听令者,我并诸军共讨之!”
原本李伷先还觉得这次见面张仁愿风格有改,在听到这一桩军令后不免又是心生凛然,只觉得这位大总管仍是杀性十足。
若张仁愿只是传令诸胡人马前往牙帐会师,那么各路胡军或是不想损失太大、或是意存观望,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拖延。
可现在张仁愿作此命令,便等于说自此以后一个月时间内不再对诸胡军队再作管束,任由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