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2 二王反目,三思拜相
陛下将各家人众收入禁中,防的是什么?慎之更借势入掌北衙,更加难遏!如此通天大案,阿兄以为我还能安在刑曹推案?陛下能允,朝士能允?此位须臾即失,我还要谢你替我谋事?”
听到武三思一通声色俱厉的诘问,武承嗣也顿时愣了一愣。
他与来俊臣所谋,在场众人或还所知深浅不一,但武三思是知道的,而且也一直跟进此事,之所以能够踢走崔元综,也是武三思借助秋官尚书的便利所提供的直接资讯。
他一通忿声斥责武三思,诚是忿怨之言,对武三思不乏贬低。但实际上,这件事由蓄谋到引爆,武三思都参与极深,这会儿说起来,仿佛其人真的无涉此事,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主张。
武承嗣对武三思的态度自是有些惊疑不定,但这会儿自觉事态进展良好,特别皇嗣一旦势威,圣皇陛下即刻便对他见重起来,所以对武三思的态度变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他此前苦求入宫暂居而不得,便借此达成了目标。
但不放在心上是一方面,武三思敢如此跟他说话,仍然让他有些不满,抬手抓住武三思衣襟,指着他的鼻尖怒声道:“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自身已经失于检点,难怪家人失礼禁中!”
殿中侍者虽少,但也并非全无,眼见二王似乎要扭打起来,忙不迭趋行入前劝告。其余武氏诸王见状后也连忙起身,将这二人给拉开。被拉开之后,二人各自分坐一席,互不理睬。
又过一会儿,才有女官匆匆行入殿中,御正李氏等殿后,先向诸王见礼然后说道:“陛下有令,诸位大王在事者各归本司,闲时可以入宫与家人欢聚游戏。”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更有几分不确定,下意识抬眼望向魏王与梁王。但这两人各自神情阴郁,也根本不理睬他们的眼神征询,只能各自起身告退。
待到诸王退去之后,御正李氏又走向魏王。武承嗣不敢再作姿态,从席中站起来,望着女官神态和煦道:“我知陛下事务繁忙,本身也是闲散,不敢急切求见,暂候闲堂,随时待传。”
李氏闻言后,神情有几分尴尬,摆手向身后一招,自有宫人抬来几个箱笼,里面装着满满的佛经。
李氏低头,避开武承嗣好奇的眼神,低声道:“陛下有言,佛事尤需谨慎心诚,否则冥福便无足称厚。魏王殿下乃宗家长息,且归魏国寺,毕竟大德高僧,开坛普渡,胜作水陆法会,厚积功德、裨益宗家。”
武承嗣听到这话,顿时瞪大眼,吃吃道:“可、可是我儿女,他们、他们都已入宫……”
“这一点请魏王殿下放心,圣皇陛下也有制令,诸馆阁学士、内外命妇都会循时入宫,几位大王、县主绝不会失教。”
李氏继续低头作答。
听到这里,武承嗣再无此前的笃定与暗喜,一脸的失魂落魄,上前一步甚至要抬手去抓御正手腕,却被李氏机警退后避开。
他仍瞪着眼疾声道:“陛下驾在何殿?请御正归告陛下,我、承嗣年虽虚长,却仍懵懂,请直叩陛前,当面奉制……”
“圣皇陛下言止于此,妾也只是恭走传声,请殿下不要留难。”
李氏讲到这里,又转头望向武三思,说道:“陛下着梁王殿下入见。”
武三思本来还在席中冷眼看戏,闻言后忙不迭立起,一直提着的一颗心也放松下来,如果不是顾忌武承嗣还在场,几乎已经忍不住要击掌暗贺起来。
他站起身来,对着武承嗣说道:“设坛普度,积福宗家,礼事庄重,不逊祭祀。此事必阿兄能为,余者谁敢代劳?阿兄宜速往,须知神佛难欺啊!”
武承嗣这会儿还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与茫然中,听到这话后,缓缓转头望向武三思,眼神已经是怨毒至极。
武三思见他这副模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