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5 慎之慎之,勿负乃祖
根本,唯恐良缘败坏,不敢喧闹于长街,只求从速定势于坊内,遂作悖行。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臣于势中、只是浅行,但有一二进退余地,大婚在即,又怎么会轻作这种孤掷险计?螟蛉幼虫,指触既飞,人意未必加害,恐于力弱而已。臣荷受皇恩,缔结名族,恩情纠缠,不敢浪言轻弃,魏王恶我,既不能走遁以避,唯示以獠牙……”
你说你到底吓唬我干啥,老子走到这一步,一半的原因在你吧?武家那些货本来就掌握畿内近半的禁军,现在又跟薛怀义搅和起来,突然发难,我知道他们是逗我玩还是要碾死我?你有空责怪我肆意妄为,咋不说说你那侄子心胸狭隘?
武则天坐在堂上,目光闪烁,片刻后才又说道:“你礼求周全,情急失措,但那些府佐,不能劝导少王、妥善应对,不可轻饶!”
李潼听到这话,免冠再跪,说道:“臣素以薄才夸巧,既然有罪,不敢求脱。亦知魏王遭此灾难,王者盛怒,岂卑流庶众能解。臣既破其邸,愿舍邸相赠,还归旧业,闭门自省。臣年华仍长,起伏只是修性,魏王马齿增生,春秋积厚,更兼体魄虚溃,一旦气结损于造化,臣罪大矣!”
说别的都是虚的,我年纪还轻,就算想抢班夺权,也还等得起。但是武承嗣这家伙一把年纪,身体又不好,谁能保证他还有没有耐心?
武则天闻言后,顿时拍案而起,戟指李潼怒道:“慎之、慎之!你是逼朕加你严惩!”
李潼伏地深拜,低声道:“臣忤逆宗长,罪有应得,若无严惩,家法则是虚设,恩亲更如何垂教亲徒?只盼臣一身之损,能让魏王郁气纾解,无涉更多。臣一身所有,在情则应当,在事则非分,生人至此,本非必然,言出肺腑,绝无矫饰!”
武则天缓缓步下陛阶,行至李潼身前,弯腰抚着他的发顶,口中喃喃道:“慎之啊慎之,不要辜负了你祖母!我孙人物绝伦、敢当能事,你祖母是真的以你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