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好,她哽咽道:“妾身谢过七爷。”
曹延轩伸出手,像平时一样摸她头顶,仿佛她像昱哥儿一样是个小婴儿。
纪慕云侧头避开,起身福了福:“七爷,妾身回屋去了,您也早点歇着。”
他也站起身,倒背双手踱了两步,忽然冒出一句“云娘,你怕吗?”
怎么能不怕呢?纪慕云是很有点怕的,心慌意乱惴惴不安,怕他嫌弃自己是犯官亲眷,怕他自此冷落自己,怕他把昱哥儿抱走....可他刚才说了“风湿”的话,她便不怕了。
他是喜欢她、在意她、看重她的。就算日后娶了新太太,曹延轩心里也是有纪慕云的
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纪慕云从未有过的安心。
于是她破天荒头一遭扬着下巴,半是调侃半是气他,“妾身”也不提了,“我有什么好怕?七爷您是谦谦君子,是侠义之人,是一家之主,是我的男人,是我儿子的爹爹,自然会担待到底。再说,我~我也没做错什么。倒是您,偷偷拿我的信,不是个好人。”
一抹无奈的笑意爬上曹延轩嘴角,拍两下巴掌,“说得好。还有呢?”
纪慕云歪着头,大大的眼睛波光妩媚,“您若是,因为这件事就对我不好了,日日磋磨我欺负我,我自回家去。我弟弟才十五岁,就考中了禀生,连您也说,是个有前途的,是不是?”
这句话打破了室内宁静平和的气氛。烛火晃动,曹延轩突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喘息着咬住她雪白的脖颈,“回家去?你回哪里去?”
好疼,纪慕云皱着眉,右手使劲儿推他脸庞,感到他下巴短而硬的胡须,嗔道“你,你走开!”
他不但没走开,反而把她箍得更紧了,力气之大,令纪慕云喘不过气。纪慕云意乱情迷地,只记得他把自己挟到床帐里,居高临下地打量自己,仿佛第一次相见。之后曹延轩解开自己衣襟,一把掀起她杏黄色裙子。
“七爷....”她喃喃地,望着他流着汗的脸庞,曹延轩急不可待地,力道极大,像个刚刚开荤的毛头小伙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拢了黑发,披上皱巴巴的衣裳,叫来热水,把丫鬟打发歇了,自己回屋来,用湿帕子帮曹延轩打理。看看床单湿了,她又从箱笼取出新的,把皱巴巴的旧床单拎到屋角。
“有吃的没有?”曹延轩双臂垫着头,神态慵懒中带着满足。
她嗔怪:“深更半夜地,哪里找吃的去。”话是这么说,纪慕云拿来点心匣子,里面有牛舌饼和乌梅糕,又沏了两碗热茶。
曹延轩吃了几块糕饼,用湿帕子擦擦手,去了趟净房,就回到床上去了。她漱漱口,换件浅绿色镶湖蓝边寝衣,吹了烛火。
窸窸窣窣地,她钻进被子,舒服滴叹口气:初春世界,还是有些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