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王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今天来给他报信的小厮顺道把这事儿说了,他早便知晓这件事,不过杨氏早前已经有了俭哥儿,不算是头一回怀孩子,倒没必要太劳师动众,一切照旧便好。
王华道:“家中诸事辛苦你了。”
赵氏笑道:“都是分内之事,哪里算辛苦。”
夫妻俩说了一会话,赵氏再去看文哥儿时,金生说文哥儿洗漱过后就睡下了。
闹腾了一整天,这小子也确实该累了。赵氏让金生也早些歇着,自己去给文哥儿掖了掖被子,坐在旁边看着儿子香甜的睡颜一会儿,才转身去忙别的事。
腊月里头事儿多,文哥儿也不去烦着他娘,每天都拉着金生自己找乐子。
转眼到了年二十四,王家上下要开始扫房,仆从们忙里忙外地收拾,文哥儿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忙活,把自己的东西好生收拾了一番,摆得整整齐齐。
也是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私有财产少得可怜,数来点去都没几件。穿的用的不算,剩下的便是他爹送的书和棋,以及他藏起来的小破福袋。
好穷啊。
他马上就要满一岁了,居然还是这么一穷二白。足足一年,只攒下了足足一文钱!
文哥儿对着自己的私产愁了一会,就见他爹从外头回来了,手里带了几副春联。
赵氏上前询问:“你怎么从外头买春联了?”
早几年的春联可都是王华自己写的,读书人能入朝为官,哪个写不来一手好字?春联贴出去,那就是自家的门面,平时再不爱表现,过年时也得露一手。
王华道:“瞧见有个书生在大兴隆寺外支摊子,身上衣裳单薄得很,一问才知道是母亲病了,趁着过年出来赚些药钱,就顺道买了几副。”
都是读书人,能帮一把自然就帮一把,左右家里能贴春联的地方多得是,买上几副也无妨。
文哥儿支起耳朵在旁边听了一会,跑去打开春联瞅了两眼,发现上头都是些吉利话。
经过两个月的勤学苦读,文哥儿已经能把上头的字全认出来了。
对对子不愧是明朝读书人的基本功,文哥儿虽品不出它的好坏高低,却也感觉这几副春联对得怪工整的。
不知是原创的还是公用的。
王华见文哥儿趴在那瞎琢磨,笑着问道:“这联子写得不差,你多读读,争取明年自己能写。”
文哥儿一脸拒绝,飞快远离那几副对联。
自己写是不可能自己写的,明年我两岁,我敢自己写,你敢自己贴吗?
大扫除结束之后,年二十四还要祭灶。
这活动文哥儿爱玩,灶神诶,管吃的,这个必须要祭祀!
文哥儿跟着他祖父和他爹跑去灶头前进行一系列封建迷信活动,可惜没坚持一会就彻底掉队了,兴冲冲拿着个糖元宝开始啃。
祭灶神会用到灶糖,发展了千八百年,灶糖种类繁多,样式千变万化,亮莹莹的很对小孩子胃口。
文哥儿努力啃了两下,啃不太动,改为舔着吃,总算是尝到了糖味儿。
其实灶糖也就是寻常的麦芽糖,只不过小孩儿吃什么都香,连这种最原始的甜味也觉得美滋滋。
文哥儿真坐在灶边啃得欢,就听到“喵”的一声,有猫猫在脚边叫唤。他眨巴一下眼,低头看去,对上猫儿黄澄澄的眼睛。
趁着他爹在跟他祖父还在进行古老的祭灶活动,文哥儿大着胆子蹲下撸了把脚边的猫猫,看着就油光水滑,摸起来果然很爽,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可能掌握的一些撸猫手法,又改为伸手去撸猫猫下巴,很快撸得猫猫舒服地眯起眼!
猫猫,这么大一只,他的!
文哥儿兴奋得很,接着又有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