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而论道
么好看的?我听说挺多大官儿升迁前都会去祭拜他,沾沾喜气。咋的,你想当官啊?”陈佳辰带过不少亲朋好友游京城,第一次听到要去看纪念堂的。
“村里老人家都挂着他的相片,我读过他的文集,很佩服。”周从嘉接过递来的叁明治,企图用咸味冲淡被甜麻了的味蕾。“你对他有兴趣啊!我外公当年还跟他一起打过江山呢!多亏祖上荫庇,你我才能在这大宅子里喝茶聊天,嘻嘻。”陈佳辰自以为找到共同话题,满脸骄傲地讲述家族历史,内心觉得对周从嘉如此坦诚,说不定更能加深彼此的了解。
听完不长不短的故事,周从嘉认真发问:“所以,你觉得现在享有的一切,是理所当然的?”陈佳辰乍一听以为他在仇富,但从他眼中读不到鄙视和愤恨,只有好奇,也就毫不掩饰地回答:“祖上九死一生创下家业,子孙享受荣华富贵不是理所应当的嘛?投胎也是门技术活儿呀,我又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呢?”周从嘉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是啊,触动利益往往比触动灵魂更难。”陈佳辰听不太懂,歪着头等他的下文,周从嘉似乎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保持缄默,低下头安静地喝茶。
陈佳辰见他又一副不愿意与自己多谈的样子,只能再次换话题:“我一回来就有朋友组局喊我,怕影响你考试就延后了,明晚你跟我一起去玩儿呗?”周从嘉抬起了头:“要去哪里,要做什么?”“club?pub?会所?我也不确定哎,还没定下来呢,就是喝喝酒啦玩玩骰子啦。”“呃,我不是很有兴趣,不太想去。”陈佳辰的性子最讨厌被拒绝,她立刻回绝:“不行。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不把身份证给你,你就进不了纪念馆。”意识到口气太强硬,她赶忙摇了摇周从嘉的手腕:“你就陪陪我嘛,又不会坑你,就是跟朋友唱歌聊天啦!”周从嘉最受不了她撒娇,只好答应参加。
不知是不是考完了心情不错,晚饭周从嘉特地做了六菜一汤,其中叁个是陈佳辰最喜欢的辣菜,她又吃了个肚儿圆,独自到院子里散步消食。正蹲在池边喂着锦鲤,周从嘉走过来交待一声‘厨房收拾好了,我去洗澡’就进屋了,陈佳辰忍不住想入非非:难道是要来一发的信号?自己下午洗过澡了,要不先回房间等着?待他房间还是我房间啊,待他那里会不会显得我太猴急了,女孩子还是矜持点比较好,男生本来就该主动点!
回到自己的卧室,陈佳辰点燃含有依兰的香薰蜡烛,换了条单薄的睡裙,长发披散肩头,有种柔弱可欺的美。她靠着床头翻着画册,盯着某一页发呆,没多久房门被敲响,陈佳辰故意停了几秒才说‘请进’,周从嘉果然站在门口,好像有结界似的,他深吸一口气,才敢踏入这华丽的房间。“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几缕微湿的头发垂在前额,室内昏暗的暖光打在他的鼻骨上,竟生出一分妖艳。“你说。”陈佳辰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床单。“我想借用你家的书房,查阅一些资料,可以吗?”周从嘉的语气特别恳切。
像泄气的皮球般,陈佳辰有气无力的同意了。周从嘉离开后,她随便找了部电影打发寂寞的夜晚,看了片头发现是《绝代艳后》,她并不喜欢主演,但不妨碍喜欢里面的宫殿、服饰和装潢。可惜电影情节太无聊,陈佳辰在精致画面的不断闪回中,越来越困,陷入了梦境。
如同影片的拍摄,陈佳辰的梦亦是凌乱、摇晃、随意,她穿着层层迭迭的裙子、踩着高背尖头的粗跟鞋,抹着大片的胭脂和浓烈的红唇,不停地奔跑。她一会儿躺在凡尔赛花园的曼陀罗中,一会儿穿梭于小特里亚农宫的各个房间,梦里她在找什么人,跑着跑着,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一位带着王冠的男子。陈佳辰看不清男子的脸,一团强光粘在男子脸上,她绕过数不清的人,一步步靠近,男子转过脸来,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陈佳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