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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枕头风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燕千绪心中莫名调侃了一番自己,伸手敲了敲燕七杀的额头,就吩咐下人上路。
当车轮滚滚碾压在这常年征战的黄土之上时,他并不觉得自己此番是去往一个龙潭虎穴,他像是游山玩水的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双足不染人世尘。浩浩荡荡郊游去,只见山水不见骨。
途中燕千绪兴致大发,从车中夹层找见一柄笛子,玉笛上刻着字,但燕千绪懒得看,随意试了试音色,就吹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会的曲子。
死去的燕相,那位他曾敬爱濡慕的父亲不爱他学习四书,疼他爱他让他随意玩耍,只是说‘玩也要玩出名堂’,于是找来十几位琴艺、曲艺、舞艺师傅来教授他这些消遣的东西。
他学的可好了,大抵天下第一舞姬歌姬也要退位让贤,只是学得好有什么用?都是些取悦别人的玩意儿。
燕千绪曲声渐渐浮现出焦躁,笛声便不堪入耳,猛的断掉,不再吹了。
好在没过多久,梁军大营近在咫尺,他撩开窗帘,看着车队进入大营,看着不远处站在正中央等候多时的年轻将领和一个熟人,粲然一笑:哎呀,那人不是赵虔的父亲赵将军么?
想起赵虔,燕千绪已经记不得这个人的脸。
不过他是没有什么愧疚之心的,他的心早就被他丢了,然后不知道被谁捡走,煮了吃。
他今次既是以大沅使者的身份来到敌营,便代表了大沅的面子,于是不打算先和那老头子相认,而是由他身边的神秀扶着他下马车,慢吞吞气势慵懒散漫的走到梁国众人面前,连腰也不弯一下,倨傲的令人发指,但他实在长的漂亮,于是这点小小的傲慢也成了让人企图玷污而纵容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