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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分明的手拉开床幔,一张清隽的脸看上去毫无欲色,目光却直直将床上半躺着的人尽收眼底。
诸鹤:“……”
诸鹤甚至都没料想到晏榕会有这个操作,一时间愣了半晌,才登时想起自己身上还是光的!
虽然下面是盖在被子里的,可是明明还有从脖子到腰!
即便早已经厚脸皮惯
了,心里也并没有觉得大老爷们光个膀子有什么太大问题,可是在诸鹤看来……晏榕这年纪实在是太小了。
约莫是因为两年没见,诸鹤总是没觉得面前的小太子已经长了些岁数,打心里仍然觉得还是之前那个动不动就生气,连情绪管理都做不好的小屁孩。
在小孩儿面前光着,总觉得自己在欺负未成年。
诸鹤下意识伸出手去拽被角,然而手指还没碰到锦被,便被床边的晏榕握住了。
南疆的岁月不仅长了晏榕的年岁,也一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那双擒上来的手比诸鹤养尊处不出的侵范感。
诸鹤这方面的感觉本就过分敏锐,偏偏晏榕握上来的拇指还沿着他的手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抚过一大片。
临到下一根指尖的时候,诸鹤终于忍不住的轻轻颤了一下。
然而就是这一颤,让晏榕停了下来。
他没有松开手,却意有所指的开口:“皇叔可是觉得冷?”
诸鹤:“……”
殿内的火盆依旧烧着,晏榕大抵是觉得热,进来之后就已经脱了外衫。
诸鹤从他手中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腕,两三下都没能抽出来,于是很快便沉了脸:“本王冷不冷与你无关,放开。”
虽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任者,但大历上自官员下自百姓,皆知太子简朴不奢,谦和恭良,与鱼肉百姓的摄政王毫不相同。
而此时。
在百姓心中举世无双的太子殿下很浅很轻的笑了一声,缓缓揉了揉摄政王有些无力的手腕,温和无比的道:“孤不想放。”
诸鹤:“……”
诸鹤任性惯了,最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拉着,眉间便愈发紧了几分,开口就骂:“堂堂一国太子,又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你这样成何体统?给本王松开!”
晏榕的目光幽沉而深邃,一瞬不眨的看着诸鹤,眼里像是有簇簇的火苗燃烧,每一刻都比上一秒烧得更加沸腾。
诸鹤硬生生的被他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便想向后挪几步,却忘了身后就是大床更深处,又因为全身无力一时险些没坐稳,撑了下床面才支撑住
自己。
诸鹤:“……”
他更生气了。
好在晏榕并没有要落井下石的意思,只是用另一只手揽住了诸鹤的腰,将人重新拉进了自己怀里。
两人距离一下便贴得很近。
诸鹤的身上由于畏寒还带着几丝凉意,晏榕却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他微微低头,一点点拭去诸鹤额角的薄汗,然后轻声问道:“皇叔觉得,如何是……不成体统?”
虽然晏榕身上暖和,这样贴着还能让诸鹤取取暖,但他还是不太乐意被另外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屁孩抱在怀里,宁愿去抱火炉。
诸鹤满脸不悦的皱着眉:“像你这般不尊长辈,就是毫无体统!”
“是么?”
原本攥着诸鹤手腕的那只手松了开来,床幔重新被拉上,诸鹤的视野便一并又暗了下来。
晏榕的声音仿佛就贴在他耳边,哑得厉害,带着低柔的难耐,一字字的开口,“那若是孤不仅偏就如此,还想将皇叔身上每一寸都抚过一遍,让皇叔哭着求孤……是不是罪该当诛?”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