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而已
爆炸案之后,还没来得及消停,就是医疗事故。
简直是兵荒马乱的多事之秋,把医院里的人打得措手不及。
该怎么办?
四个人左看右看。
“先别跟黄逸雯说。”
姜泠忽然道。
小姑娘还要转正的。
她记得人家曾经说过。
另外三个风流倜傥的男医生虽然玩得花,但在关键时刻还算靠谱,纷纷统一战线。
“行了,散了吧,干活去。”
拧开门锁的前一秒,外面偷偷溜走一串脚步声。
*
兜兜转转,天空上盘旋的白鸽又从医院绕到酒店。
纹着大花龙的病患猛男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逃出医院通风报信。
套房门打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去,看到柏桑在客厅里东翻西找的,赶紧扑过去告状。
“桑老板,大事不好了!”
“小虫的肾被那群庸医给害没了!”
他纹的龙,他兄弟纹的虫。
两人在擂台上打得天昏地暗,送进医院以后又是好汉一条,一个在骨科,一个在普外科。
几步之外,柏桑正在抖落沙发上的抱枕,听见大花龙哭哭嚎嚎的,嫌烦地吸溜吸溜鼻子。
“咋咋唬唬的干什么?不就没了个肾吗!”
“进城以后就怂了是吧!忘了在槟城过的什么日子啊!家主还差点没肾呢。”
被某位白骨精治好的。
柏桑也懒得跟小弟解释更多。
“别墨迹!赶紧过来帮忙找东西!”
大花龙被教育地一愣一愣的,觉得头儿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他们这群裴家专业训练的杀手,在城里扮演拳击打手的日子着实太挠痒痒。
更艰巨的任务,显然就是找东西了。
在几百平的套房里,找一只丢失的袖箍。
那是家主的袖箍。
纯黑,暗处烙着鲨鱼齿纹。
身份的标志象征。
显然,非常非常重要。
柏桑赶紧让人地毯式搜寻客厅,自己敲门进了卧室。
作为裴家称职的一把手,他有必要确认事情的严重性。
“桑,你急什么。”
餍足的裴枢此刻心情甚好,望着窗外的景色喝咖啡,肢体语言放松舒展。
“我都说了,如果不在屋子里,就是被她拿走了。”
“刚好,我有理由去找她。”
柏桑想起姜泠那副没了眼镜就活不下去的知识分子样,念在她对自己也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憋屈地攥紧拳头。
“家主,你确定袖箍里面没有藏什么重要的东西,对吧?”
南洋环境凶险,黑帮首领的服饰处处都有设计暗格。
为了防身,或是保存机密。
“嗯,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裴枢放下咖啡杯,好整以暇地望着窗外闲停的白鸽。
窗户缓慢打开,无声无息。
“不过是一份我和她坦白真相的草稿。”
午风轻微卷涌,雪白鸽子警惕又好奇地看着这个绅士儒雅的男人,歪头扇动翅膀。
“还有……”
“一个以备不时之需的微型导弹发射仪,而已。”
而已??!!
柏桑吼出声的瞬间,也是鸽子振翅欲飞的瞬间。
雪白羽翼,却突然折落在男人冷血暴力的股掌间。
稳,准,狠。
裴枢把鸽子抓进屋,不带一丝怜悯地进行审视检查。
白鸽的脚上,缠着一圈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