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时洺压住心底涌动的情绪,朝她摇了摇头,“无事。”
见鹿清还在看着他,他只好解释了一句:“祖父这几日一直在妾侍面前念叨着你,妾侍想着你能留下来多陪陪他老人家。”
“抱歉。”
鹿清朝他说道:“给你添麻烦了。放心,这次我会向他解释清楚。”
时洺张了张口,想要说不麻烦。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车厢内再次安静了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再出声。
——
两人回到侯府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看着鹿清从马车内走出来后,阿朝和阿启双眸中满是讶异。
一直站在府门口守着的行芷和行兰见鹿清出来后,立马迎了上来,朝她禀道:“主子,老侯君请您过去一趟。”
时洺这时也走下了马车,听到这话后,他朝鹿清问了一句:“妻主,妾侍陪您一起过去吧。”
鹿清却止住了他的步伐,扭头朝他说了一句:“不必,你先回去吧。”
见时洺面色不展,她宽慰了几句:“不必担心。祖父最是心疼我。没事的。”
说着,朝一旁的行芷吩咐道:“将正君送回怡景院。”
随后,便带着行兰朝春晖堂的方向走去。
鹿清一踏进春晖堂后,就见里面灯火通明。上首坐着面容严肃的老侯君,他的左右手两边还坐着鹿安和鹿直,全都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模样。
见她走进来后,老侯君率先发威,厉声道:“跪下!”
鹿清面无表情的跪在了地上,声音平平:“孙女给祖父请安。”
“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老侯君眼眸锐利的看向她,发问道:“你自己说说这一个月都去哪了?”
“孙女不知错在何处。”
鹿清腰背挺的笔直,面上神色波澜不惊,“孙女这一个月一直在军中带兵。不知祖父为何发如此大的火气。”
“清清!”
坐在一旁的鹿安喊了她一声,语气微沉:“你忘了你母父是如何去世的?你祖父只希望你这辈子都安安稳稳的,不要再去碰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打打杀杀?”
鹿清将这几个字在嘴里过了一遍,神色冷了下来,“东魏军是母亲建立起来的心血。祖父姨母是准备让母亲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吗?”
“它本来就不该存在!”
老侯君突然厉呵了一声,面容难看:“若不是当初那孽女执意去行军打仗,后来又怎会死在那苦寒之地。还让你小小年纪就失了母父。”
“清清。”
老侯君眼中满是悲痛,“有你母亲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吗?你还要步你母亲的后尘吗!祖父是希望你懂事些,但不是让你去军中受苦。若是如此,倒不如还像从前那般,整日玩玩乐乐的多好。”
鹿清听到他这话后,却忍不住拧了下眉。
从前她只以为是原主不喜舞刀弄剑,耽于享乐。如今听到老侯君的话才意识到,原主之所以变得如此不学无术,纨绔废物,这背后竟还有亲人的有意放任。
只是为了鹿清不重蹈她母亲的覆辙,便将她教导成一个只知玩乐的废物。
殊不知,这侯府能有如今的光景,全因鹿清的母亲在疆场上拼杀才挣出来的。
鹿清看着这屋子里坐着的亲人,心底却有些发凉。
她眼底有些泛冷,绷紧的面皮也覆了一层冰霜,“祖父,姨母,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鹿家能有如今的地位皆因我母亲这么多年的浴血奋战。我也不求你们能理解她,但是作为她最亲近的家人,也莫要抹灭她的功绩。”
“至于我……”
她话音轻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