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音有些颤抖,“我以为是做梦。”
陆赫扬看着他,最后将他抱进怀里,说:“对不起。”
“那时候应该再多考虑一些的。”
十八岁的他以为只要自己有能力承受后果,就不必考虑选择的正确与否,结果成功就可以,但原来不是这样。以至于一点点想起来的时候,陆赫扬没有感到任何欣喜、庆幸或满足,第一种出现的情绪是后悔,他很少为一件事情后悔。
陆赫扬想起八年前出院时隔着栏杆与许则短暂而陌生的对视,到再次相遇后许则每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眼神。这个像蒲公英一样的alpha,飘零的,沉默又不求回报,什么都得不到也没关系,一点都不会因此埋怨。
不需要陆赫扬的道歉,陆赫扬也不该为此道歉。许则摇摇头:“每个人都要顾及到,本来就是很难的。”
“但那个人不应该是你。”陆赫扬说,“有预想过我会受伤,想着醒来之后也能安慰你,或者就算没有解决家里的事,分开了也会去找你,只是没有想到会失忆。”
许则却说:“没关系的,现在补上了。”
“还有之前。”陆赫扬和他分开一些,两人面对面站着,陆赫扬继续说,“问你为什么说我们是不重要的关系,问你为什么要我忘掉易感期的事,那些质问和不礼貌,我向你道歉。”
在听到蒋文给的录音前,他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以为只是纯粹的家庭阻力,以为只是寻常的分手和再见,直到离真相越近,他意识到自己对许则说的话、做的事,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即便许则从不介意。
今晚的事已经超出承受范围,许则反应跟不上,只本能地喃喃说:“不要道歉了。”
陆赫扬就笑了一下:“好,先不道歉了。”
要带的东西很少,一点换洗衣物,一点洗漱用品,行李箱只塞了半满,被拎到门边放着。许则开始对着那束栀子花陷入苦恼,他不舍得把花放在公寓里等待枯萎,但如果带去战区,又不太合适。
“以后还会送你花,不要觉得可惜。”陆赫扬完全看出许则在想什么,从花束里抽了一支栀子花出来,“舍不得的话就带一支走吧。”
许则马上把那支栀子花用报纸包起来装进了书包。
他又在书包里面找了找,手迟迟没有拿出来,陆赫扬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动作,问:“怎么了?”
犹豫过后,许则拿出一只黑色丝绒盒。
陆赫扬扫了一眼,拉过许则的手,带着他侧坐到自己腿上。许则依旧对这个姿势感到紧张,他僵硬地打开盒子,那枚崭新的银蓝色徽章躺在里面,干净闪亮。
做不到像陆赫扬送徽章时那样大方自然,许则只是没有什么底气地问:“你要吗?”
他担心这样会不会太急,也许等多见几次面再送会比较好,可是马上要去战区了,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会在哪天,许则等不了。
“刚拿到就要送给我吗?”陆赫扬微微抬头看他。
“嗯。”许则确定地点点头,“大概要等博士毕业的时候才会用到。”
他其实想把奖杯也送给陆赫扬,但那个太大个了,不方便陆赫扬携带。
陆赫扬从许则手里接过盒子,食指压住盖子合上,然后说:“怎么办,我的徽章没有带过来。”
“等我从战区回来,再给我。”许则停了停,问,“好吗?”
没有回答,陆赫扬摘掉许则的眼镜,按着他的后颈将他压下来一点,和他接吻。
只是碰了碰唇,许则就脑袋空空,忘记呼吸也忘记闭眼睛,陆赫扬于是停下来,亲亲他的左脸:“不影响你了,等会儿怎么去机场?”
“会有军医院的车来接。”高中时每一次相处的时间都像是偷来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