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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您’。”

    “你很怕我吗?”陆赫扬看着许则,继续问,“还是说许医生有意愿来空军基地就职,那样的话对长官用‘您’会合理一点。”

    许则没有底气地往后退半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才低声回答:“都不是。”

    “那是为什么。”

    “以后不说了。”许则给不出答案,只得这样表态,虽然不知道他们还能有几次‘以后’。

    陆赫扬也喝了口水,道:“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是问问。”

    “没关系的。”

    对话停止之后房间里变得格外安静,许则不自在地又喝了几口水,一只手无意识地摸到领带上。陆赫扬的眼神从许则的指尖移到喉结,最后到脸,问他:“很热吗?”

    “有点,忘记开空调了。”许则用手背蹭了一下侧颈,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去找空调遥控器。

    隔断书架错落的方格将许则的侧脸、肩膀、手腕、腰单独框入一个画面中,像拾取身体细节的取景框。许则单膝跪在床边去够遥控器,抬手打开空调,然后站回地面,脱掉领带,把领带在食指上缠绕成圈,随手放在书架的某一格。

    放好后许则抬眼,穿过书架格,发现陆赫扬正靠着餐桌,一条腿支在地面上,拿着水杯看自己。

    许则走回客厅,他暂时没察觉到陆赫扬有急着离开的意思,于是试着问:“要坐吗?”

    陆赫扬显然顿了一下,又似乎反应过来,看了眼沙发,说:“好的。”

    “冰箱里有水果,我去洗一点。”

    一边说着,许则就朝冰箱走,陆赫扬拉住他的手臂:“不用了,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许则被拽得踉跄了一小步,停住,说:“好。”

    沙发是三人座,不大不小,陆赫扬在其中一端坐下,而许则直接坐在地毯上。今晚的酒好像醒得特别慢,头还是晕,许则摘下眼镜放到茶几上。

    陆赫扬没有问他为什么放着沙发不坐要坐地上,而是毫无任何铺垫地开口:“今天听贺蔚说的,我们之前好像并不只是说过话的关系。”

    果然许则怔住了,过了几秒才回答:“对。”

    “那是什么关系。”陆赫扬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看着许则,“许医生真的也不记得了吗?”

    对贺蔚的提问勉强可以含糊地撒谎,此刻在只有两个人的场景里,许则无法面不改色地说‘不记得’。

    “算是普通朋友,一起吃过饭。”

    “还有呢。”

    “没有了,不是很重要的关系,就算不记得了,对您——”许则停顿片刻,改口,“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的。”

    失去那些记忆并没有妨碍陆赫扬变得更好,说明它们本身是没有太多意义的,记得与不记得,都不是那么重要。

    甚至有时候许则会怀疑对自己是不是也有意义,他这些年过得还可以,有在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好好成长为一个大人——都是他曾经向往的,正常人的生活,没有因为陆赫扬失忆而受影响。

    但类似的怀疑每次都会被很快地否定,过得好不好,与‘意义’这种东西不存在太大关系。区别在于许则只将这套认知放在自己身上,而不会去设想陆赫扬是否也一样。

    “是对你来说不重要,还是对我来说不重要?”陆赫扬好像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不急不躁地继续问道。

    其实目前的状态不适合讨论这些,但许则又觉得,可能不会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

    “对你。”许则说。

    陆赫扬神色平静:“是我亲口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的理解?”

    隐约有被绕进去的错觉,找不出确切证据,许则抿了抿嘴,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反应力其实不足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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