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红得发暗——那晚我买了一捧十九朵林肯先生,如今每一朵都被压制成标本,达成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我发了会儿呆,刚想拿一支,还没碰到包膜的边缘,浴室的门就被打开。
我忙收回手,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架子上有新内裤和毛巾,”裴雁来穿着浴袍,擦着头发,看着我,顿了顿才说:“睡衣在衣柜里。”
我愣了下:“什么?”
“你不去洗澡么?”
“哦,哦。”我如梦初醒:“我这就去。”
走出两步,我又停下。
灵光一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猜测是一瞬间萌生的,很快蓬勃生长。我心跳得飞快,猛地回头,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开口:“保洁偷盒子的计划,你在他行动之前一点儿都没猜到吗?监控里真的什么没拍清楚?”
我顿了顿,又连珠炮一样问。
“夏桑孩子的满月酒,孙汀洲是自己主动要来参加的吗?”
“我和他分明不熟,他突然告诉我那些,真的只是因为良心发现吗?”
“还是说……”
还是说,有人在借他的嘴,想要告诉我当年的部分真相。
裴雁来动作慢了慢,没有回答。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话锋一转:“花是上次办公室里的那束吧,怎么还留着?”
“你想让我扔?”裴雁来反问,
我送花时未留姓名,于是此刻讷讷:“你知道是我送的啊?”